“二位初來乍到,對乾隆茶室不大了解吧。這茶室有一套圓明園裏流出來的茶具,有全省找不出第二罐的五十五年的大紅袍。到目前為止有幸去過那裏的人也不超過十個。”那個一直鐵人一樣沉默的板寸哥們忽然誇起富來。
“哦!很轉了。不過還可以更轉。”師姐說。
劉澎和板寸麵麵相覷,然後不解地搖了搖頭。
“北京也有一家茶室,據說一天隻泡一壺茶。預約的人都排到2018年了。轉嗎?”師姐說。劉澎笑了笑說:“有招法。”
“劉總這茶室本來就是給自己款待朋友的,沒想賠本不賠本的事。”板寸說。
“哦,那用你們東北話講,我們是去串門兒,那也沒有免費不免費的事。”師姐說。
板寸被噎得無語了。
就這當兒,聽見有人說:“大哥,爆破專家找好了。”
包廂門簾砰的一聲掀開,一個魁梧的男人進來。
同時一股酒味也在包廂裏彌漫開。
劉澎低沉而嚴厲地說:“小聲點,正演出呢!”
那人一看到我、師姐和含袞,似乎很意外。
劉澎聲音立刻又變得柔和綿軟起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高興大舞台的老板。這是郗市長的朋友,北京來的兩位大學生。”
劉派梳著鋥亮的大背頭,一身硬挺的西服,明黃領帶,鮮明的色彩和硬朗的輪廓更像一個男模。
我心裏暗自奇怪,這樣一個花瓶男能做大老板嗎?
“哦,幸會。我叫劉派。”然後他把長頭發一甩,“我大哥叫劉歡。二哥叫劉氓。”
“你剛才是說禮花公司已經找到了?”劉澎死死盯著劉派。
劉派定了定神,點頭說:“對。絕對牛×。人家的禮花還出口到波黑、阿富汗、伊拉克呢。”
“那些國家進口以後當炮彈使吧?”師姐笑著說。
劉澎臉色很難看,但隻要一朝向我和師姐立刻就一副謙謙和樂的樣子:“月底,我們市中心的盧浮MALL開業慶典,到時候請光臨。我們給兩位備有幾千塊的購物券,不成敬意啊。”
然後對板寸說:“石環,你不是和劉老板還有別的事情說嗎?”
石環愣了一下,馬上恍然大悟道:“對對,劉老板,我們出去說。你站這就跟一個沒蓋蓋的酒精罐一樣,熏死人了。”
終於到了傳說中的《傻女婿拜壽》了。
小豐滿是個又白又嫩的小胖子,像個花生寶寶。
紮著一個衝天辮,光著膀子前麵一片紅肚兜,下麵燈籠紅的肥褲子。
吉陽好,吉陽好。
要說吉陽哪裏好:
機關槍,高射炮。
哎呀,大姐可別說我瞎他媽嘮,
我小豐滿,人有膘,話上道。
機關槍,說的是雞多官兒多槍手多。
雞多,深度拉動內需,間接鍛煉身體。
官兒多,開會連著療養。
槍多確實沒轍,
(小豐滿手壓嘴唇,做保密狀)
不瞞大夥,
俺們都是胡子的後代,對槍充滿熱愛,
平時自主研發,偶爾搞搞破壞。
大哥又問,高射炮是啥玩意?
這可是吉陽的新三寶。
不看高興大舞台,來了也當是白來。
睡前聞聞麝香膏,男人晚上有好腰。
泡泡溫泉抹抹泥,舒筋活絡去死皮。
天南地北八方客,追求都是一樣的:
幸福在哪裏?
幸福在哪裏?
(綠裙綠衫的小鬆花上了。兩隻手各一根手指頭頂著手帕,嗖嗖旋轉。一揚手,手帕飛出去,在空中轉了一圈,跟鴿子一樣又轉回來,小鬆花來了個高難度,一個貴妃醉酒,後仰著幹淨利落地把手帕用手指接住,而且還照樣轉著。然後開始笑盈盈地寒磣小豐滿。)
眼睛小不是罪,
怕的是你年紀輕輕,記憶衰退。
騎驢找驢,摸心找肺。
明擺著的答案,一個大字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