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轉的太忘我。
其他的幾人都是跟他的。
“我轉錯了。”許梓越說，倒沒什麼所謂。
趙西西立刻冒出身冷汗，當著這麼多人表演節目太讓她害怕。
許梓越心知自己是個方向癡，看到有人和他一樣，如同找到同路人，還竊喜了下。
她叫什麼來著？
很好記，對，趙西西。
許梓越傾著身子，想跟她對下眼神，卻見她手抓著衣服，對著前方擠出淒慘的笑，母親帶他去聽講座，臨結尾許多人急著想去廁所，就是這表情。
“報告。教官，我們可以一起表演嗎？”他說。
“行。”教官立刻說。
趙西西沒弄清他的用意。
“你唱歌，我給你伴舞。”
那時流行用外語表示驚訝。
納尼
what
ha
一下子蹦出來，到喉嚨口就退回去。
“短一點。”許梓越胳膊悄悄碰她下，小聲說。
她說:“小星星”
他露個被整蠱的笑，自信地點頭。
一閃一閃亮晶晶。
許梓越兩手各伸出一個中指，身子隨著調子擺動。
滿天都是小星星。
他手握成筒狀，置於眼前，抬頭仰望熱辣的天空。
他動作僵硬，更襯得好笑。
底下笑聲一片。
趙西西也抬起頭笑，渾身鬆弛下來。
“唱歌的聲音大點，聽不到。”有人說。
趙西西提高音量。
掛在天上放光明。
他用手畫一顆星星的形狀。
好像許多小眼睛。
這個該怎麼做他靈機一動，笨拙地擠了下眼睛。
隨遇安捂著心口，這動作是她認為最考驗氣質的，多少花美男做了這個動作，被她劃入油膩做作一類，可這人清爽，像陽光下晾曬的白襯衫。
底下一片掌聲，趙西西退回到隊伍，她知道這是許梓越的專場。
教官吹聲哨子，繼續。
趙西西可算精力十足，心髒這會還跳著交響曲。
到隨遇安那一排，她注意力自然放在隨身上，看到一絲紅線，以為是幻覺，又看，深覺不妙。
她自己似乎都沒發覺。
怎麼辦？
她不敢告訴教官，皺眉四顧，要不裝暈倒？可這位置別指望倒她懷裏。
她小聲叫她名，陸帆幫叫，他納悶這安靜的女生為何突然此舉，在那紅衣女生稍一動便明白，似窺到什麼羞事，他臉發燒，看趙西西裝暈識趣地靜立一邊，還把旁邊伸來的手都攬住。
隨遇安回頭，看邊上女生喝醉酒似的，東搖西擺，前傾後仰，一隻手向她伸，她拉住，趙西西整個身子歪她身上。
“報告教官，她暈倒了。”
教官忙過來，看女生尚存意識，“怎麼回事？”
“頭暈~”趙西西眼睜個縫，有氣無力。“想吐~”
“你陪她去校醫帳篷那。”
待走遠，趙西西說:“你姨媽來了。”
“啊，謝謝你。”隨遇安低頭看，隻訝異兩秒，便眼睛明亮地感謝她，淡定地給校醫說情況，邁著輕快的步子去衛生間。
她搖頭，劉海從額頭剝離，在帳篷涼風下歇會兒，心情暢快，看誰都順眼。
回去時朱悅心跟她打招呼，她招招手。
做好事真能使人自信。
趙西西還沒意識到自己像被壓久了的彈簧，正借著自然力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