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3 / 3)

後麵的話,她是再也聽不清了,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分明。大腦也是一片空白,隻見麗珍的嘴,一張一合,卻是聽不來任何的聲音。

她是難以置信,如此的驚愕回轉,如此的不容人喘息,讓她隻覺驚異非常。

瑾蔓因為震驚,心緒也是一時難以平複。麗珍也因為心中有愧,知道自己已是傷了自己多年的好友,所以,也有些心思惶然。不覺間,便沉默了下來。

空氣裏麵也是一種靜寂,許久,才聽見輕微的聲音,瑾蔓回過神,這才見吳之桓已是坐在輪椅上,被何允琴推了出來,忙道,“之桓,你怎麼出來了?”

吳之桓笑了笑,說,“今日太陽好,想出來曬曬太陽。總在屋裏悶著,有些難受。”又對麗珍道,“江太太來了,就多坐會,陪陪瑾蔓,她總是一個人在家裏悶著,也沒有個人說說話,讓人擔心。”

麗珍卻是有些尷尬的站起身,說,“我來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也該回去了,過些時日我再來。”

吳之桓笑道,“那麻煩江太太給江次長傳達一聲,恭賀他當上財務次長,真可謂是年少有為。”

麗珍隨意的應允了一聲,便告辭了去。

瑾蔓這才無力的坐下來,合眼靠在沙發背上,“之桓,你說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我總覺得恍若是一個噩夢,讓人難以清醒的噩夢。”

吳之桓在她身旁坐下,輕輕的將她攬在懷中,緩緩的撫mo著她的發,輕聲的道,“瑾蔓,我知道,這樣的事實對於你來說打擊太大。可是,你二哥當年如此,一定有他的苦衷。你想想,最疼你的就是你二哥,比你母親還要疼你,向來是不忍你受丁點的委屈困難。他和慶東的關係也是極好,突然這般的拆散你們,定是有原委的。而且,這個原委,何慶東肯定也是明白,不然,當年,不可能會讓事情如此發展,而不向你解釋一句半句。所以,在事情沒有完全明了前,你不要這樣怪你的二哥。”

她從他懷中坐了起來,無助的看著他,喃喃的道,“之桓,我該怎麼辦?”

“其實,你的心中的天平已經傾斜,已經有了答案,隻是你自己不願意麵對而已。”吳之桓將她臉上的碎發挽到耳後,柔聲道,“去,先回房去好好睡一覺,也許醒來,你自己就已經理清了頭緒了。”

瑾蔓忽然如一個無助的小孩,拉著吳之桓的手,道,“之桓,你陪我,我一個人害怕。”

吳之桓點了點頭,寵溺的拍了拍她的臉頰,道,“去吧,我陪你。”

瑾蔓這才依言,卻是並未回她的房間,而是去了吳之桓這些日子養病的客房,命人尋了床薄被,便在軟榻上和衣而眠。

也許真的是因為倦怠的原因,瑾蔓側躺在踏上,握著吳之桓的手,不久便睡熟了去。

吳之桓坐在軟榻旁,看著她熟睡的嬌顏,心底是思潮起伏。

這樣美好的時光,她在他身旁,他可以靜靜的陪她入眠,如此的美好。

因為睡時的不安,瑾蔓恍若在一個又一個的夢境中兜轉,時而夢見二哥哄著她開心時的模樣,時而夢見何慶東轉身棄她而去,時而就是吳之桓浴血的場景,時而又是空茫的大地間獨剩她孤單一人彷徨的身影。

她在夢裏沉淪,隻覺得怎麼也爬不出來,想抓住什麼,卻是什麼也抓不住。

最後,終是聽見有人柔聲的喚她,“瑾蔓……瑾蔓……”

一聲一聲。

她終是睜開了眼,聚焦之間,就見吳之桓關心的臉,柔聲的問她,“做惡夢了吧?”

她點了點頭,坐起身來,心底依舊有些惶然。

吳之桓命人擰了濕毛巾來,替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笑道,“可能是睡姿不好。讓你回房睡,或者到床上睡也行,你卻在這軟榻上將就,肯定會做噩夢的。”

那樣濕涼的毛巾拂在額上,恍若清泉沁入心頭,讓她的心緒平穩了下來,不由道,“之桓,謝謝你。”

吳之桓寵溺的吻了吻她的臉頰,笑道,“來,起床去重新換一件衣裳,這衣裳大概都汗濕了。春日的傍晚總是寒意滲透,容易感冒,你身子又不好,別隔了濕衣惹了病。一會下來,我有事要與你說。”

雖然這些日子兩人偶爾也有些親近的動作,可她總是微微有些拘謹,臉上也是熱熱的開始發燙,直覺的要往耳上燒去。

幸而是得了令,讓她去換衣,不然這樣兩人麵對麵呆在一塊,她保不定自己會有多麼的尷尬。

回了房,心緒才平穩了下來,卻又不由的笑了。想想也是,自己的夫婿,有什麼好害羞,有什麼好尷尬的呢。

當年的蘇四小姐可是能夠推掉父母的媒妁之言,可以大膽的談自由戀愛,如此的新潮女子,怎麼會拘謹,什麼時候又害羞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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