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送走門口那位少爺。我一個人靠著門有點發呆,連箱子都忘了揀。
右手支著腦袋,抵在窗台上麵。外灘是個好地方,繁華程度和北京一個樣,隻不過是多了些南方味道,更細膩,更溫婉,即使我看著路邊車水馬龍的景象,也讓人從容。
腦子有點淩亂,有點缺氧。大清早起的一些列狗血故事讓我有些措手不及,現在還沒回過神來。看哪哪都是夏芒那張放大了的那張臉,而那些親密接觸總是充斥著大腦,和電影回放似的。
唉,我歎了口氣。這算什麼呀。
曖昧不清。
說接吻吧,其實也就碰著了鼻子;說同居吧,我睡沙發他睡床,昨天晚上喝的還和個死豬似的;說衝動吧,我們這種大齡青年早過了早熟那勁,幹嘛不得考慮個人因素和現實情況。
按理來說,夏芒這家夥擱哪都算的上個潛力股,也許有些人看來還是個績優股。長相就不說了,瞧他那小白臉樣,我作為一個女同誌深感慚愧。身高他一米八三,我一米六八,穿上鞋差不多能奔一米七出頭,嗯,也蠻配的。工作上也可以,我是主持,他是主管,就差一個字,身份地位差不多。聽我媽說他家好像本來就是有企業的,我爹媽一個是工程師一個是家庭主婦,似乎也差不多。他是獨生,我外帶一個姐姐。我26,他28.我未婚,他未嫁......
哎哎哎,打住打住。
小天使菲菲:這都哪跟那啊。越想越鬱悶,怎麼和我自己比較起來了。楊菲菲啊楊菲菲,你還真打算打著小子的主意?
小惡魔菲菲:怎麼樣怎麼樣,哪哪都和我般配,都剩成這樣了,好容易逮個鼻子眼全活了,幹嘛要放走?
小天使菲菲:頭回見他就和三個女人在夜裏糾纏不清,看他也不是好東西。
小惡魔菲菲:人家不是早和我解釋清楚了嘛。
小天使菲菲:那也不行,他和我是相親對象,那天都砸我手裏了,要是真談了多尷尬啊。
小惡魔菲菲:哪想那麼多,這年頭結婚又不是小說。
......
打住、打住!!
我衝頭頂上胡亂揮了揮手,把兩個楊菲菲全趕走了。
不是說好不把他往我身上扯了嗎,怎麼又扯回來了。
鬱悶。
“咕嚕”肚子響了一聲,正好這時候餓了,讓相親都見鬼去吧。我拿著包包衝下了樓,奔向了主飯廳。
其實我不大想在酒店吃早餐,上海那麼多小吃,來了幹嘛還得中規中矩的在這吃呢。
跑到街上,空氣清新,陽光不太曬眼。印象中的上海就是這個樣子,明媚的讓人心情很好。規定的早點鋪裏排滿了上班族和老人。老遠就看見幹幹淨淨的玻璃箱擺著羌餅、麻球、麻油饊子、千層餅、糖糕一些點心。旁邊的籠屜裏還蒸著熱氣騰騰的重陽糕、米飯餅、牛肉煎包,左邊的大嬸給攤子上的客人乘著一碗一碗的豆花,撒上香菜,點上醬油和香油,配一層爽口的小鹹菜,頗有點老北京豆腐腦油條的味道。
我咽了口口水,衝大嬸招招手,“阿姨,給我來一碗八寶粥,多放點糖。再加一份粢飯糕和一顆茶葉蛋。”
大嬸手腳麻利的給我盛好裝好。我坐在露天攤位上,一邊張望著上海的清晨景象,一邊舀著粥,大嬸放了許多糖,一口喝下去真是甜到心裏去了。
“小新的奶奶像什麼,像鮮貝......”
搞笑的短信鈴聲響起。
“菲菲姑媽,出門了沒有?記得帶房卡帶錢帶手機,上錯車看見色狼什麼的,記得撥打110或此號碼。開會去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心裏哼了一聲還是蠻感激夏芒的提醒。下意識的摸摸包包,還在。
打開包包,錢,還在;手機,也在;房卡……
房卡嘞??
左掏掏右摸摸,褲子兜裏也沒有,錢包裏也沒有……
我老天,還真被夏芒這家夥說準了……烏鴉嘴
鬱悶死我了,我這一上午算是休息,沒有房卡回不去我也不認路,該去哪啊。
翻出手機,剛撥出去就被我掐斷了,這個流氓現在開會,就算不打擾他也解決不了問題。
咬著勺子想了一分鍾,衝大嬸招招手:阿姨,再來三個麻團,兩個牛肉煎包,一杯豆漿,都帶走。
拎著塑料袋結了帳,攔了輛taxi直奔浦華。
下了車抬頭看了看蠻高的辦公樓,心想該怎麼進去呢,進去說什麼呢。
抱著早餐袋踏進樓層入口。
“小姐,進門請打卡。”保安很客氣的衝我微笑了一下。
我大腦一時短路,不知道去哪弄卡。我要是有房卡還用得著給你這掏卡嗎......
“不好意思哦,我找人。”我也換上了記者的招牌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