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暮晨又和我們大吵了一架，我給他安排了一個條件不錯的小姐見麵，他竟然爽約。說什麼周末要陪小羽去參加什麼露營活動。小雨，你答應我的事情不會反悔吧？”
對方的音量越來越大，語氣也愈加激動，隱約中電話那端傳來一到低淺的男音。
“老婆，你慢慢給小雨說，不要發脾氣，小雨一個女孩子在外也不容易。”
“難道我就容易嗎？我再不插手，你暮家就要斷子絕孫了。”
“你看你說的什麼話，沒那麼嚴重。”
“還不嚴重？這麼多年你兒子正眼瞧過哪個女人？那麼多優秀的女人不要，偏偏吊死在一顆樹上。”
“老婆，你說話不要太過分，小雨也像我們親身女兒一樣。”
“我沒說小雨不好，隻是小雨的心不在兒子身上。我隻是希望暮晨能和愛他的女人結婚生子，延續你暮家的煙火有錯嗎？”
那邊的爭吵聲讓她鼻頭一酸，她一直是這個家庭戰爭的導火線，也是因為他們，才最終使他做出回國的決定。他們對她的好，是她這輩子都難以還清的恩情。
“伯母，小雨不會忘記對你的承諾。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等我這邊都穩定了，我就把小羽接過來，我一定會說服暮晨的。”歐馨雨穩住聲音，打斷了他們的爭吵。唯有退出他們的生活，才能讓那個家安寧，這是她唯有能為他們做的。
“好，還是小雨最明事理。你就不要擔心小羽了，我們會照顧好他，伯母等你的好消息。”那端離開傳來和悅的聲音。
“好，我會盡快辦好。”
手機中傳來嘟嘟的忙音，她放下手機，仰望著夜空，突然覺得一身虛脫。頭頂天旋地轉，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也出現了重影。她順從的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陷入黑暗中，她真很累，很累。
“小姐，恭喜你，你已經有一個月身孕了。”
“小雨，爸爸公司財務狀況出現了問題，你必須離開和暮晨馬上結婚，成了正真的自己人，他們才會幫我們渡過難關。”
“什麼？懷孕！混賬！不知道羞恥！把孩子打了馬上和暮晨結婚。”
“小雨，媽媽跪下來求求你，和小晨結婚吧，否則我們家就要破產了。”
“滾！你給我滾！就當我沒有生你這個女兒，滾出這個家永遠不要回來！”
“小雨，我們結婚吧，難道你希望你的孩子一出生就背負私生子的包袱？我願意把他視如己出，從今後我就是他的爸爸，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可以假結婚。”
“公司黑洞太大，你爸爸已經自殺了。我也要跟著一個愛我的男人走了，我和你爸這麼多年來早已沒有了感情，今後你好好照顧自己，媽對不起你。”
當年的片段斷斷續續在她腦海中來回播放，最後在父親冰冷的屍體，母親絕情的背影上停格。她倏地睜開雙眼，傳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她驚出一身冷汗，這些噩夢到底要纏到她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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