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汪小純就站在離病床有一米多遠的窗邊,她看著歐馨雨的眼神疏遠中帶著複雜。看到歐馨雨睜開眼,眼中還有驚魂未定的慌亂。她掛斷手中電話,搖起病床。
“小雨,你怎麼在這裏?”環顧四周,明白過來她是在醫院,手上還打著點滴,最後的會議是在“回家”的門前。
“老板娘打電話通知我的,到現在褚大哥的手機還著關機,老板娘有事先回酒吧了。”汪小純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修飾得很精致的臉上露出很古怪的表情。“你昨晚和他到底說了什麼?誰都聯係不上他。”
“沒什麼說麼。”她喝了一小口水,低垂著眼瞼。腦中想了很多回答的方式,最終還是隻說出這幾個字。他們之間的問題,一兩句話根本說不清。
“沒什麼?小雨姐,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的心變成石頭了嗎?”小純語氣透著尖銳的譏諷。
“小純,我真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說。”連她自己都還沒有理出頭緒。
“我是親眼目睹他是怎樣從天堂跌入了地獄,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說不知道?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笑話!”
或許是汪小純過於嚴厲的語氣,讓歐馨雨愣了半響,尷尬得說不出半個字。已經在她找不到當年那個鄰家小妹任何熟悉的影子。她抓緊了棉被,手背上的針尖在戳著皮膚隱隱作痛。
“小雨……”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門口傳來了白莎莎自責的聲音。
兩人同時抬頭望著她,她穿了一身白大褂,左胸前掛著她的工作牌。此刻她的臉色全無血色,搖搖欲墜的立在門口,眼睛裏閃著淚花。
“好幾次我都想說出真相,可是我沒有勇氣。”她一步步走進病床,靠近歐馨雨,誰都看得出她的腳步有多沉重。
“莎莎!”汪小純揚起疑惑的目光,連忙上前扶住她搖晃的身子。
歐馨雨則是握緊了拳頭。
“當年我是對你撒了謊,我沒有懷孕,他隻當我是妹妹。”她站在歐馨雨床前,一臉的懺悔,等著對她的懲罰,這八年來看到大哥行屍走肉的活著,她早就後悔了。她以為沒有了歐馨雨,一切都會回到從前,現在才知道她的想法錯得有多離譜。
歐馨雨隻是靜靜的望著她,並未啃聲,到是汪小純大聲吼了出來。
“莎莎,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就因為你當年的一句話,讓他們分開了8年!”她喘著粗氣,憤怒的目光死死的瞪著白莎莎。這一切都是誤會嗎?天呐!
“對不起!對不起!小雨!一直以來我和逸風相依相伴,這個世界上隻有他對我最好。可是你出現了,總是粘著他。我以為他會像推開其他女人一樣推開你,他並沒那麼做,後來他的眼光總跟隨著你。會時而發愣,時而傻笑,看見你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在發亮。為了給你買生日禮物,他除了上學,每天要兼三份工作,隻睡4個小時。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那麼辛苦呢?這不是我熟悉的大哥,不在是我一個人的大哥。我以為隻要你不在了,我們就可以回到從前,可是我錯了。沒有了你,他隻剩下軀殼。”白莎莎跪倒在床頭,泣不成聲。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願意用整個生命去換。
生日禮物?當年還不到她生日她就已經去了法國。
“莎莎,你怎麼這麼糊塗啊!”抹了抹眼淚,汪小純氣得直跺腳。她扳過白莎莎的身子激烈搖晃著,可看到她聲淚俱下的樣子又說不出責備的話。
“算了,不是你的錯,你也不必要再自責了。”剛得知這消息的時候,她是很氣她。仔細想想,就算沒有她的謊言,她始終會屈服在爸爸的威脅之下。當時他一心要把他帶回法國與暮晨結婚,豈會那麼輕易放過她。莎莎的謊言隻是一個催化劑吧了,結果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