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應牧(3 / 3)

而且應牧知道,秋棲想對他身邊的事情很敏感,就像這次外遇一定瞞不過她,倘若不老老實實坦白出來,一定會有苦頭吃。但他煩惱的不是這一點,而是一旦坦白出來,就等若將一位優秀的女性拉入了墮落的深淵,秋棲想向來把主動靠近應牧身邊的年輕女性當作餌食,一旦咬住了就不會鬆口。

薩拉是位優秀的女性,但是應牧並不是個濫情的好人,對她也僅隻欣賞,變成如今的關係是一場意外,正因如此,應牧不想讓她靠近秋棲想。然而另一方麵來說,就算是意外,應牧也認為身為當事人的自己必須擔負起責任,若不把這事跟秋棲想提起,對於自己、秋棲想和薩拉都太不公平。如今這個男人是兩相為難,內心中充滿矛盾。

而秋棲想在很多方麵則比他幹脆得多,喜歡的就強搶,不喜歡的就毀滅,之前那句“我們一起搞她”的發言,他人初聽起來或許會覺得是一句考驗自己愛人的玩笑,但應牧知道,其中起碼有九成是真心的。而現在,則更沒有放過薩拉的理由了。

“她是個雙性戀,而且早看上我了?”她重複道,看著麵前的男人無言點頭,不由得升起一絲荒謬的感覺。

薩拉按住額頭,隻覺得腦袋裏一團亂麻,她猛地下了什麼決心般,將應牧的衣物扔到他身上。

“這些事情到時再說,我們現在得想辦法出去。”她把話題轉移了,著實是因為不願多想,她想要懷疑應牧的說辭是男人對自己妻子的誹謗,或是讓他心安理得花心的借口,但是一想到喬希的樣子,頓覺得應牧所說完全是大實話,而自己就是一個自動跳進陷阱的大傻瓜。

應牧立刻跳起來,手忙腳亂地穿好衣物。薩拉蹲在羅燦的屍體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在難過嗎?薩拉。”應牧問道。

薩拉轉過頭,給了男人一個白眼,這家夥實在不會揣摩女人的心思。

“或許他們已經知道羅燦死了,就像羅燦知道羅強死亡那樣。”薩拉貌似自言自語地說。

應牧知道她口中的“他們”指的是東方無限雇傭軍,不過那些人無論是給他、薩拉還是秋棲想的感覺都不太好,就像全身籠罩在陰謀毒氣中,誰接近誰就會倒黴。不僅來曆詭異,成員詭異,而且目的也十分詭異。

應牧翻了一下羅燦的屍體,的確除了眼睛外,沒有其它的傷口,也沒有容器。

“他明明中了兩槍,而且沒有穿防彈衣。”他和薩拉對視一眼道,“還有那古怪的香氣。”

“別擔心,我會向希洛上尉報告的。”薩拉安慰道。

兩人都覺得自己沾上了出乎預料的大麻煩,如今隻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應牧抓起羅燦的左手就想解下他的腕表,如果這個腕表真能對外聯係,那麼兩人的生還幾率就大大增加了。

不過那塊腕表似乎沒有鏈扣,完全是一體式,根本取不下來。他正犯難間,突然聽到拔刀聲,他轉頭一瞧,薩拉提著開山刀來到身邊,朝屍體的手腕比了比。應牧覺得這個女人實在和秋棲想很像,不由得自嘲一笑,自己遇到的女人怎麼都是一個模板刻出來的?

還沒等應牧鬆手,刀光一閃,羅燦的手腕被薩拉切斷,倒是把應牧嚇了一條,隻懷疑差點連自己也被劈了。再看女人麵色自然,毫無畏懼和憐憫,應牧隻得聳聳肩,自認膽小。他正要將腕表從斷腕處拉出來,卻被薩拉先一步動手,染得滿手鮮血。

不知道為什麼,薩拉不想在應牧麵前表現得這麼殘忍,但也不願意應牧觸碰這些,好像害怕他被玷汙了一般。她想起秋棲想,頓時釋然,大概那個女人也是如自己一般吧。

應牧湊到薩拉跟前,用羅燦的衣服將她身上的鮮血擦了擦,得到女人溫情的一笑。兩人一起把目光轉移到腕表上,卻發現麵板上一片死灰,連時間的標示也沒有。

“沒電了?”薩拉疑惑地說。

“我覺得是被保護起來了。”應牧沉吟道:“先進的東西,通常不是都有身份鎖的嗎?”

薩拉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剛醒來時沒注意,此時才發覺,這裏實在太安靜了。

“那些喪屍呢?”她朝應牧問道。

應牧這才發覺先前不住撞門的喪屍似乎都消失了,而且空氣的溫度有些高。

“空中打擊已經過了嗎?”薩拉也醒悟過來。

“這裏可是地下,應該不會波及這裏的喪屍。”應牧覺得不對勁。

“是因為害怕,所以躲起來了?”薩拉試著做出解釋。

“不,是因為我殺了它們。”一個來自門外的冷峻聲音接口道。

然後,門被人從外踢開了,一個臉頰消瘦,麵色蒼白,仿佛病入膏肓的男子提著匕首堵在門口。

應牧微微眯起眼睛,他認出這個男人是誰了。

“沈一?”

“薩拉,你必須死!”沈一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