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稀有的東西,價格自然不菲。
沈國輝放下茶杯,有些舍不得喝了。
一看他的反應,顧星辰便知道自己投其所好成功了,心中暗自高興,臉上卻絲毫不顯,雙手將茶杯捧給他。
“聽說普洱越陳越香,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市麵上年份越久的普洱,價格就更貴,正因為如此,有些商販就會在年份上大做文章,我不懂得怎麼鑒別好壞,不知道有沒有買到假的生茶,您懂茶,給嚐嚐,看我有沒有上當?”
這一番恭維不顯山露水,不刻意做作,還透露出她的謙虛,對沈國輝很是受用。
“你知道普洱分生茶和熟茶, 說明你對茶還是很懂的。”他接過去品了一口,滿意地點點頭,讚不絕口,“不錯,比我以往喝過的任何一種味道都好,就是很貴吧?”
顧星辰當然不會笨到告訴他價格,笑著道:“這是我特地買來感謝您,幫我調到彥之身邊共事,還無條件支持我的恩情,是我的一片心意,提錢就俗了。”
這茶要是別人送的,沈國輝肯定不喝,還會嚴詞將送茶之人教訓一頓。
這些年,他在收禮方麵一直非常小心謹慎,沒有留下過任何把柄。否則也不可能在這兩年上頭嚴打貪汙受賄的高壓下,依然穩穩坐在這個位置上。
他笑哈哈地又啜了一口,玩笑道:“那我就當是提前喝一杯兒媳婦敬的茶了。”
顧星辰當即羞澀地咬著唇,臉頰微紅,“沈書記,這八字都還沒一撇呢,您在這裏說說就算了,在外頭可千萬別這麼說,到時候彥之不要我的話,那我多尷尬。”
“有我在,他不敢不要,再說了,你聰明大方,溫柔體貼,我跟老顧又是多年的老朋友,親上加親,他不要你還去哪裏找這麼合適的妻子?”沈國輝不是安慰她,心中真是如此認為。
在他看來,隻有顧星辰這般出身或以上的家庭,才能配得上他兒子,才能在事業上對沈彥之有所幫助。
而不是找一個夏漫那樣,永遠隻能帶給他麻煩和包袱的女人,最關鍵的是還在事業上沒有任何助力。
光是這一點,夏漫就被否定了。
沈彥之會因為她合適,到頭來就一定會娶她?顧星辰卻沒有那麼樂觀。
剛才在電話裏,沈國輝都說那麼重的話了,沈彥之不還是一意孤行,執意要幫著夏漫她媽媽處理後事嗎?
見她悶悶不樂,沈國輝沉吟片刻,話鋒一轉,又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感情的事最好還是能兩情相悅,我們做父母的幹涉太多,人不論多大了都有逆反心量,可能會把他的心越推越遠,我想你肯定也希望,不止是跟他結婚,還希望得到他的心對不對?”
顧星辰抬眸,點了點頭表示當然了。
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很難得到幸福,這一點毋庸置疑。
而且,若沈彥之是被逼無奈才娶她的話,作為一個女人,她會很沒麵子。
從小到大,她顧星辰走到哪裏不是眾星捧月,被男人包圍著,之所以單身到現在,不是找不到男人,而是她對於另一半的要求很高。
既要有顯赫的家世,還得有才華和上進心,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得喜歡,否則隻滿足以上兩點,她也不會考慮。
剩到現在,是不想將就,是挑剔,想要一個完美的配得上她的男人。
“沈書記,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會努力爭取得到他的心,不辜負您的期盼和支持。”顧星辰重拾信心,挺直腰板說道。
“你敢於放下矜持,勇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這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沈國輝滿意地看著她,笑容慈愛,“彥之最大的軟肋不是我們,是童童,如果你能得到童童的喜歡,你就成功了大半。”
“謝謝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顧星辰道。
沈國輝滿意點頭,他就喜歡跟聰明人談話。
在顧星辰出去前,沈國輝讓她以後在沒人的時候叫他伯父,叫沈書記太生分了。
顧星辰笑著應好,輕輕將門帶上。
——————
雪落了整整一天, 車子在進入臨川地界後,還有加大的趨勢。
又開了一段之後,看到公路兩旁地勢較高的山頂上,鬆樹上鋪著一層白白的積雪,遠遠看去,十分的唯美。
這是夏漫自記事以來,第一次在家鄉看到落雪。
媽媽喜歡雪,若是她能親眼看到,那該多好!
“您沒看到的風景,以後我都一一地幫您去看,每年都回來說給您聽,好不好?”夏漫撫著蓋子上的紋路,險些又要哭出來。
她仰起頭,硬得將淚意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