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一點頭,欣然應下:“我的夫君美名遍京城,今兒去的另一間酒樓,說不定又能偶遇過往情事。我也去鬧上一鬧,逼離幾個丫頭小二。”
他忍俊不禁,難得能在她的抬杠中聞見一絲醋意,心下頓時舒爽,隻保證道:
“今兒這一間沒有。為夫昨夜將京城所有酒樓盤算過一遍,今後帶你去的可都是極幹淨之處,沒有那些不幹淨的人。”
一時侍衛出聲催促:“主子,營中那邊要遲了……”
蕭定曄隻得同她言簡意賅道:“沒事便去耳房裏待著,莫讓他們看你。”
貓兒一抬眉:“不不,沒事我就去各酒樓裏走一趟,瞧瞧可能遇見姐姐妹妹。”
他被她這般抬著杠,麵上的笑卻一直蕩進了心裏,終於抬腿上了車廂,直到馬車拐了個彎,再也瞧不見她的身影,方滿足的喟歎一聲,放下了簾子。
午時過後,因出了內賊而從各寄賣鋪子裏召回妝粉的空缺,終於有所彌補。
粉底、眼影、口紅、眉粉,皆開始向寄賣鋪子供應。
貓兒吩咐王五:
“送貨時同幾位掌櫃道,陶瓷瓶的妝粉,過幾日就能出來。
成本和賣價全部在木盒包裝的基礎上,漲三成銀子。
若願意,過兩日就供貨。
若不願,依然供木盒的便成。”
順著王五送貨的馬車,她又去了正街的兩處鋪子。
蕭定曄拿來入夥的這兩處鋪子,一處她此前已看過,是號稱“天字號”的鋪子,地段最是好。屆時要在此處售賣最高端的妝品。
所謂高端,除了妝粉的原材料要用的最好,包裝也要最精美。
雖同樣是陶罐與木盒,其上著色、花紋、瓶瓶罐罐的形式也要與旁的鋪子分開。
她到天字號的時候,李巾眉主仆和明珠,正在天字號鋪子裏忙活,籌備開張事宜。
貓兒催促李巾眉:“再去招女夥計,跟著舊人學上妝。店鋪開張時,她們正好能出師。”
又想起前晚她和蕭定曄在此處,偶遇未來側妃的那件事,不由解釋道:
“你同你那位小姑說一說,漠視她不是我本意。我是被趕上架的鴨子,做不得主。”
世上原配捉尖,通常最遭殃的是小三,自家漢子卻並不見有多狼狽。
她雖算不得小三,然而女人看情敵,無論對方是何種身份低位,都將對方當成狐狸精。
她得讓蕭定曄背這個鍋,讓喬側妃將仇恨轉移到始作俑者身上來。
李巾眉此時正紆尊降貴,親自拿著雞毛撣子清理櫃上灰塵,聞言道:“你親自同她說。”
向邊上狼牙棒使個眼色,狼牙棒受到暗示,立刻蹭蹭蹭的去了。
未過多久,喬姑娘真人便降臨鋪子。
李巾眉悄聲同貓兒道:“她家近,一巷之隔。你們日後,都算作坊。”
再見胡貓兒,喬姑娘麵上神情已十分柔和。
貓兒卻有些尷尬。
她醞釀了一番情緒,又轉頭同李巾眉吆耳朵:“你可同她提過,我和她夫君的三年之約?”
李巾眉一翻眼珠:“你可覺著我缺心眼兒?這般大的事情,我怎能對外透露?你們二人的夫君若知道,隻怕要將我剝皮抽筋。”
貓兒心下有了數,轉頭訕訕向喬姑娘一笑,正要張嘴,卻又返回去同李巾眉吆耳朵:“她大還是我大?我該喚她姐姐,還是妹妹?”
李巾眉卻有些為難:“若喚妹妹,你這個夫人的位份不夠格。若喚姐姐,她卻還未過門。”
貓兒隻得轉過身,望著喬姑娘一笑:“你坐……可用過飯了?吃沒吃飽?要不要再用一些?”
喬姑娘望著貓兒,麵上緩緩浮上笑意,客氣道:“阿狸姑娘真是位妙人。”
貓兒被一聲“阿狸”刺的抖了兩抖,隻謙虛道:“哪裏哪裏,世界第三。”
喬姑娘忍不住又笑了一回,道:“你竟是這般性子,我倒是鬆了一口氣。”
她上前握著貓兒手,含笑道:“日後,我同你倒是能相處的好。”
她連番投出交好信號,貓兒更是心虛難忍,隻得向李巾眉投去求救目光。
李巾眉卻隻坐壁上觀,轉頭便抓了一把瓜子,笑眯眯看起了熱鬧。
見貓兒神情已窘迫不已,終於插嘴道:“你胡貓兒曆來是個欺負人的主,今日能見你出一回洋相,倒是劃算的緊。”
攛掇道:“你好不容易見一回喬姑娘,快送出見麵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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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