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法一升起,連蘇沐棠自己都嚇了一跳。

難道她有意無意地把蕭祜,或者說崔三,當作了那人的替身了麼?

所以才會與他有這般那般的牽扯?

真是可笑啊。

你殺了他,卻又到處找他的影子,蘇沐棠,這世上就沒有比你更為可悲的人了。

幾滴眼淚自蘇沐棠的眼角滑落,她厭惡這樣的自己,於是扯開了他攀附過來的手,“你這樣,我我沒辦法入睡。”

她的話帶著哭音,蕭祜抬手一摸,果在她眼角觸碰到濕潤,遂小心地問:“怎地還哭上了?可是我做錯了什麼?”

蘇沐棠頓時就哭破了音,“你當然做錯了,若非你亂來,我何至於懷孕。我若是沒有懷孕,我定是要上戰場的。結果現在什麼也幹不了,和一個廢物有何區別?”

這倒是蘇沐棠借題發揮的真心話了。

蕭祜對她知之甚深,自然也知道她的委屈,於是他取來手絹拭幹她的淚,且承諾道:“我答應你,待你誕下這個孩兒,孤絕不拘著你,你還和從前一樣,想做什麼做什麼,如何?”

蘇沐棠有些不信,這個世道,真的會有男子喜自家夫人拋頭露麵,和一堆男人混作一堆嗎?

“你真的願意我以後也領兵打仗?”

黑暗中,蕭祜回想起第一次在國子監後山見到的那個毓秀英氣的女子,無比肯定地答道:“若是你不能做你自己,便是魚兒離開了水,飛鳥斷了翅膀,會變得不是你的。而我蕭祜娶你蘇沐棠,不是為了把你變成誰,而是希望你繼續做你自己。”

因為,從從頭到尾愛的就是那樣一個你啊。

突然之間,蘇沐棠發現,蕭祜這人似乎也不那麼討厭了。

這一夜的談話,讓蘇沐棠對蕭祜的態度有所轉變,於是在往後的日子裏,並沒有給他臉色瞧。

回門那日,柳氏見自家女兒成婚後,臉上笑容也多了些,蕭祜又一直溫柔小意地跟著,也跟著開懷了不少,但柳氏想起大婚那日,男方家稀稀拉拉的一兩桌硬湊的人數,在蘇沐棠要隨蕭祜回留園時,不忍問道:“賢婿啊,娘提醒你個事啊,你同沐棠這婚事辦得倉促,來不及請你臨安那邊的心腹,將來你們回了臨安,合該重新宴請一番,方才未失禮數。”

蕭祜聽得這話,心中一跳,眨了眨鴉羽一般得睫毛,方才掩下心中的異樣,隻笑著應下,“嶽母說得極是,隻是如今戰事倉促,寧國公已經抵達了安徽,馬上就要與我軍正麵交鋒了,一時半會兒恐怕沒辦法安排喜宴。”

柳氏聽柳老太爺分析過如今的局勢,寧國公老當益壯,大軍壓境,蕭祜的軍隊雖兵力相當,卻不可貿然被揭底,是以這一仗最好避免全麵交鋒,這就意味著戰場不能引入江浙一帶,是以這就需要流沙將戰場拖在安徽境內。

但寧國公如今糧草已經到位,二十萬大軍,從數量上就碾壓了流沙的五萬兵力,這邊項將軍在蘇沐棠大婚過後,即刻啟程,調了柳家五萬兵力,屆時將在鷺島她大伯領的五萬蘇家軍會合。這裏合計是十五萬兵力。但與寧國公得二十萬兵力,還是稍顯不足。

與此同時,柳氏修書一封至北疆,信上言明聯姻之事已達成,還請蘇老太爺出兵從後方夾擊寧國公。若北疆的蘇家軍能是時到位,那這一戰幾乎沒有懸念了。

戰事一觸即發。

而蘇沐棠卻在蕭祜的要求下,成日裏吃吃喝喝,不得過問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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