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聽說過。”
羅立道:“幸而你資助了那些寒門學子不少金銀,否則就憑春闈的時間推遲了這麼久,那些人也負擔不起在京城的食宿。學得一身好文才,卻因為那點銀子辜負多年寒窗苦讀,實在可惜了。”
趙花錦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看著那些學子或貧或富,或自信或緊張,她嘴角翹起微微笑意。
羅立見她發笑,以為她見著熟人了,忙道:“怎麼,你瞧見蘇誌燮他們了?”
“沒有。”
“那你笑什麼?”
趙花錦下意識彎了嘴角,“我是在笑,我們眼前看到的這些考生裏,就有將要報效朝廷的人才。想到這些人能夠成為一股新鮮血液,衝刷朝堂的陳腐和積弊,我能不高興嗎?”
羅立皺皺鼻子,“你呃,小小年紀搞得老氣橫秋的,成天想的都是家國大事!你怎麼就不能像別的千金小姐一樣,成日想著胭脂水粉、衣裳首飾呢?”
若趙花錦想的是這些,他有許多辦法替她調弄,讓她得趣。
偏她不想這些,隻想著朝堂和國家,羅立隻是個還沒有功名的舉人,這方麵他完全幫不上趙花錦,別提多喪氣了!
“我想那些做什麼?”
趙花錦隻覺得他的提議莫名其妙,“難道女兒家就不能想想正經事,隻能想些胭脂水粉的?我偏不愛那些!”
羅立一時語塞。
趙花錦今日帶羅立出來,是受羅夫人所托。
雖然羅大郎和羅夫人已經接受了羅立今年不參加春闈的事實,可他們還是想給羅立鼓鼓勁,便讓他去貢院外頭看看。
看著別人考試的情景,他心裏也多一分準備不是?
趙花錦正好也想來看,就把羅立帶上了,兩人出來了小半日,眼瞧那些士子都進去了,趙花錦道:“咱們也該走了。”
“哎,去你家吧!”
羅立沒法在朝堂大事上幫趙花錦什麼,隻想著和她多相處相處,趙花錦莫名其妙,“去我家做什麼?舅母還在府裏等你回去說感想給她聽呢!”
“那不著急!”
羅立道:“我許久沒去給姑父姑母請安了,正要去見一見!”
趙花錦:“……”
什麼許久?
明明昨天他才來王府見過趙五郎和羅氏。
趙花錦本想拒絕,忽然想到了什麼,嘴角一彎,“好吧,你多去我們府上走走也好。桂英那丫頭成日家在院裏念叨,說表少爺如何如何英雄,如何如何正義,把你誇得天上有地下沒有的!你若去了,她一定高興!”
“啊?”
羅立滿腔熱情被當頭澆了冷水。
那個叫桂英的傻丫頭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不成不成,他已經有看上的人了!
羅立又想跟趙花錦回家,又擔心被桂英纏上,正要想個法子擺脫,忽聽見馬車外頭一道欣喜的聲音,“花錦,是你嗎?”
是男子的聲音!
羅立登時眉頭一皺。
“這又是哪來的大膽狂徒,竟敢直呼你的閨名?”
他怒衝衝地掀開馬車簾子,“錦繡長公主的閨名也是你隨便叫的嗎?!”
馬車外裴乾騎在馬上,他今日替家裏送堂弟來考試,正要走的時候,忽然在一大群馬車裏看到了趙花錦的馬車。
沒聽說王府今年有誰考春闈啊?
再說了,趙花錦也沒個親兄弟什麼的,她能送誰來考試?
裴乾試探性地過來問問,沒想到馬車簾子裏露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臉,明明生了一張書生麵孔,卻氣勢洶洶的。
他愣了愣。
緊跟著便看到趙花錦的臉從那書生身後探出來,“裴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裏?”
裴乾看著趙花錦,再看看羅立,頓時心中腦補了一出大戲。
他憤然指著趙花錦,“你怎麼能這樣呢?說好嫁給我的,先有一個趙威行還不夠,如今又有了個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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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內監真正想表達的是……陛下這個小c男太純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