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性的正好能拿她的個性捏住她,溫柔的乖巧聽話,兩個人都在他掌握之中,他都很滿意。
劉內監完全會錯了意,“那陛下覺得個性點好,還是溫柔點好?”
“那當然是——”
不對。
趙承宗這才反應過來劉內監問的是什麼,他想了想,淡淡道:“個性的有個性的好,溫柔的有溫柔的好。最好的,兩個人各有不同的好。”
“這樣朕日後想見溫柔的就去見高貴人,想見個性的就去見裴貴人,你說好不好?”
劉內監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
什麼亂七八糟繞來繞去的,說了那麼多,陛下還是沒說哪個好。
劉內監索性把話挑明了,“陛下既然覺得二位貴人都好,為何不幹脆留在其中一個宮裏呢?眼看要到晚膳的時辰了,用了晚膳直接留宿,豈不更好?”
趙承宗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準確地說,是太後借著劉內監的嘴在打什麼主意。
他忽然神神秘秘地笑了,朝劉內監招手,“你過來,湊過來點,朕瞧瞧告訴你!”
劉內監皺了皺眉頭,順從地把腦袋湊過去。
“啪!”
一個大暴栗在他腦袋上炸開,幸好戴了帽子,否則他這把老骨頭被這麼用力一敲,準保渾身散架。
劉內監摸著頭一臉無奈。
想哭。
他都這把年紀了,還要受這種小內監受的羞辱。
偏偏給他大暴栗的是九五之尊,他還得老老實實受著,不能喊苦喊疼。
“你曉得朕為什麼打你嗎?”
“我告訴你們!”
趙承宗氣哼哼道:“別以為弄些美人兒來朕就會沉迷美色,朕是那種人嗎?就算裴貴人高貴人再好看,那也沒有朕的木雕好看!”
“你們這群狼子野心的人,休想把朕和朕的木雕分開!”
他當即做了決定,“朕現在就要去密室刻木雕了,你們沒事都別來煩朕!”
……
趙承宗嘴上說再也不上朝了,次日還是乖乖上了早朝。
不為別的,今日春闈開考,這是天下矚目的大事,也是朝廷眼下最重要的大事。
“今科春闈,篩選天下有學之士,以充朝廷之用。”
趙承宗在金殿上首慷慨陳詞,底下的大臣都以為是翰林院寫好讓他背的,也沒在意聽。
“尤其是兵部經過貪汙一案,百廢待興,正需要人才恢複建製。朕特命丞相吳曙為今科主考,禮部尚書耿介心、戶部尚書江無廉、吏部尚書……”
他在下首朝臣中看了看,當中著紅袍的一眾大臣中,趙五郎抬起了頭。
“吏部尚書薑大人病還沒好全,就由吏部左侍郎替代,三人同為副主考官。”
被點到名字的吳曙、耿介心、江無廉和趙五郎,各自站出來拱手行禮,“臣等必盡心盡力,秉公持正,為朝廷篩選人才!”
禮部貢院,朱漆大門一開,待考的學子排成長隊陸續進入。
有人是乘著華麗馬車來的,這些人多半是世家貴族的次子庶子,因為輪不上襲爵,又恐蔭封不到自己身上,故而走科舉之路博個好出身。
有人是坐著簡陋的牛車羊車來的,這些人多半是寒門出身的學子,他們考中舉人後各地縣府給的銀子,也隻夠他們從地方到京城的路費和食宿罷了。
還有很多人是步行而來。
這許多人中,有人昂首挺胸,信心十足,深信自己十餘年寒窗苦讀今日必將得個功名;
有人緊張得垂頭喪氣,見著禮部貢院森嚴的大門就發虛,未考便先有了怯意。
“在這裏,你能看到眾生百態。”
貢院外,馬車牛車羊車,擠擠挨挨。
其中一輛帶著明黃徽記的馬車是無人敢擠的,車上,趙花錦和羅立並肩朝車簾外看去。
羅立看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這場景我見過的。”
他前世見過高考,和這個差不多,隻是那些考生沒有這麼大的階級差距,每個人看起來都差不多。
趙花錦不知道他話中的深意,以為他說的是看過三年前的春闈,便道:“今年春闈推遲的時間太長了,竟活活推到了端陽節後。聽說貢院裏頭悶熱異常,以往甚至有考生昏死在考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