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傅名深邃的眼裏暗光一閃而過,“你知道你對我說謊的代價是什麼?”
“我肯定不會說謊。”黎酒麵不改色,甚至不惜自黑以證“清白”,“我是個識時務的人,沈家現在是你做主又不你媽,我怎麼可能幫著她做什麼?”
“嗬嗬。”
黎酒:“”
現在裝失憶還來不來得及?!
“我”
沈傅名聲音低低的,“外麵天氣不錯,你自己慢慢走回去怎麼樣?”
果然她的道行隻能蒙蒙她爸媽,像是高雅琴以及沈傅名這類人精級別的,她要麼保持沉默別說話,一開口就容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麼叫做,不可能幫著她做什麼啊!!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我不認識路。”黎酒裝可憐,在對方表情倏地冷下來後,立刻坐直身子,“好吧我和你說,事情是這樣的,我說我喜歡你,就算她要拆散我們,我也不會輕易屈服。”
沈傅名麵無表情。
黎酒吞咽了下口水,用力的揪住了自己大腿,不管是高雅琴還是沈傅名,哪一個都不是她能得罪的。
“然後她說,你都已經把貔貅送給我了,肯定對我有了點感情,說她也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家長,盡管我的身世不盡如人意,但在某種情況下,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沈傅名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裏聽她胡扯,原本打算聽到不耐煩就讓人下去,然而對方把話說到這裏,他卻微微怔住。
竟然有些相信這番荒唐的說辭。
察覺到沈傅名橫過來的涼涼視線,黎酒不敢停頓思考太久,立刻繼續說:“她讓我好好照顧你,叫我務必要當一個好妻子,可以讓你專心工作,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沈傅名沒有溫度的眼裏劃過一道鋒利,“你還有一個機會”
黎酒立刻脖子一抬,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閉著眼叫:“你趕我下去吧!她就是這麼和我說的,就算你問一千遍,我的回答也還是這樣!”
“停車。”沈傅名聲音冰涼如水。
黎酒心裏“咯噔”一下,睜開眼,對上沈傅名漠然的表情。
司機把車子靠路邊停下,沈傅名抿唇,“下車。”
黎酒心裏有氣,“下就下!”
她打開車門下車,然後一把抬手關上!
但事實上,在下車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後悔了,現在正是換季時節,晚上的風真的是透心涼!
特別是她還穿的肥大t恤,風四麵吹來。
更驚悚的是,那些風不僅僅從四麵八方透過衣料吹到皮膚上,還穿過各種樹葉枝椏,發出各種怪異的聲音,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過,沒有給她任何後悔的時間,在她下車片刻後,車子已經緩緩駛離。
黎酒雙手環抱著自己,想要追兩步,又停下來。
滿心複雜的目送著車子離開,她突然想起什麼的摸出手機,找出導航軟件,把目的地設置為沈傅名的那個別墅。
——“距離目的地,步行三個小時四十五分鍾。”
謝謝你播報啊!!
黎酒看了眼現在的時間,心裏估算著抵達的時間,又轉頭看來路段,想想看能不能搭個好心人的順風車。
時間不早,這又是在居民區的城郊,喊不到出租車。
不過這原因其實都還次要,主要的是,她不知道沈傅名那句話的意思,是單純發脾氣讓她下車,不想看到她,還是真的打算讓她“走”回去。
萬一她不是走回去,而是坐了車,又惹得他雷霆大怒怎麼辦?
男人心海底針,伴君如伴虎。
不過,不管如何,她到底是沒有把高雅琴的目的給暴露。
她可不是因為偉大到不想破壞母子關係雲雲。
單純是因為想來想去,沈傅名雖然不是個正兒八經的正人君子,但勉強也可以算是。而高雅琴是一個,能因為別人下了自己麵子而耍手段拆姻緣的人
相比較一下,顯然是後者心思更恐怖一點。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高雅琴,還是這風實在有些冷了,黎酒打了個哆嗦,腳下沒有因此放慢速度,快步往目的地而去。
但走歸走,黎酒心裏還是有懷著一點點期待的。
說不定沈傅名就是嚇唬嚇唬她,想要讓她知難而退,說出“真”話呢?
她雖然不說如花似玉,但也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萬一路上有什麼酒鬼,或者一些混混呢?
他教訓歸教訓,總不能真的讓她深陷危險之中。
所以,現在讓司機車開的飛快,路上肯定會良心過意不去,命令司機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