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事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麵對父母以及沈傅名的視線詢問,黎酒還是露出了個輕鬆的笑容。
餐桌上,高雅琴和和氣氣的,一改之前的尖銳態度。
但黎家夫婦還是拘束的很。
飯後,高雅琴淡淡的說天色很晚了,提出讓幾人在沈家住下。
黎建國和蔣文珊兩人不自在到臉色都白了!
黎酒也知道不妥,正要說什麼,卻聽到沈傅名穩穩的說:“媽,晚上還有事,得先走。嶽父嶽母我會親自送的,您別擔心。”
一番話,不至於讓高雅琴那“天色不早”的話難堪,但態度也很堅定。
高雅琴聞言沒回答,隻是看了眼黎酒。黎酒下意識要躲閃,但到底是忍住了,回以對方一個拘謹的禮貌笑容。
算是答應了。
當然隻能答應,如果不答應,她能保證,高雅琴根本不會因為沈傅名這麼一番話而放人!
回去的路上,沈傅名坐在一輛車,黎酒和父母坐在同一輛。
“小酒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黎父一開始被趕出房間就覺得腳都站不住,剛剛在餐桌上又沒敢說話堵得慌,這會兒急急開口:“你和那個大老板”
“我們是結婚了。”
黎酒不想讓他們更擔心,就沒提合約的事,反正一個多月也就要結束了,於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兩年前,額就像是他說的那樣,我們、我們兩情相悅。”
蔣文珊聽完,臉色並不是很好,“你這話騙騙你爸還行。”
“媽”黎酒立刻撒嬌,抱著她胳膊也沒敢太用力,“您身體好些了嗎?手術痛不痛,現在還會難受嗎?”
“別扯話題,你老實和我們說清楚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我這心憋的慌,才好的身子骨都要憋壞!”
“好吧,這個事。”黎酒臉紅了紅,她的演技在高雅琴麵前不管用,但在父母麵前還是過關的,畢竟心理壓力沒有那麼大,不夠的地方撒撒嬌就好了,“我和你們說,但你們別在沈老夫人麵前說漏嘴了。我之前在酒吧上班被欺負,後來是傅名幫我解了圍,可那個酒裏麵有東西,我們就”
她的話故意不說完,黎父急得拍了一下大腿!他是老實人,既沒有遭遇過這個,也沒見過年輕人的世界,自然不知道這後麵是怎麼回事。
相比於丈夫,在醫院沒事就會翻幾本看看的蔣文珊,卻知道了女兒欲言又止的原因。
她艱澀的問:“你們就那樣發生關係了?”
“嗯。”黎酒看到媽媽臉色發白,心裏愧疚的道歉,然後很“難為情”的繼續說:“我沒有想過我會懷孕,然後他說他會負責,就帶我去領證了”
黎氏夫妻兩人都驚住了,顯然沒想到竟然是這麼草率的閃婚!!
那看來,沈傅名在那個貴夫人麵前,還多給了黎酒幾分麵子,兩情相悅說起來總比酒吧一夜露水來的好聽不知道多少倍
蔣文珊反應的快,“他什麼人物,怎麼可能就和你”
“我當初也拒絕過,但他沒同意。”黎酒可不想說更多的謊,及時撒嬌打住讓兩人別擔心,扯開話題之後,才又咕噥似得說:“現在離婚那麼普遍,我孩子又沒了,很快他就會和我離婚的。”
她不過是想要從另外一個方麵讓父母兩人放心,同時也打個預防針先。
卻不想黎父聽到,立刻擰眉道:“要離早離了,你那孩子又不是才掉!你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情能瞞著爸媽?真該打!”
“爸”黎酒嘟著嘴,“我這不是知道錯了嘛,您就別生氣了。”
好說歹說,長輩兩人總算是哄好。
他們家住的比較偏僻,燈光又比較暗,私家車開不進去小巷。
黎父黎母兩人提前下車,黎酒不放心,也沒和跟在後麵的車輛裏的沈傅名打招呼,擅自決定親自送父母先回去。
“你就別來了,待會兒還要送你出來。”蔣文珊讓女兒回去。
黎酒沒答應。
走到拐角處,沒司機沒任何沈家的人了,黎酒才半遮著嘴,小聲的說:“爸媽,今天的事,你們能不能幫我瞞著點哥?”
她話落下,夫婦兩人表情各異。
黎酒還以為他們不同意,正要“講道理”,就聽到不遠處一個洪亮的聲音——
“什麼瞞著我?”
黎酒嚇了一跳,抬頭就看到大步走來,當過兵耳聰目明的哥哥:“”
“怎麼這麼晚回來,在哪裏吃完飯呢!”黎衛一胳膊肘,就把想要耍小心眼的妹妹拐自己懷裏。
他有些不認可的看向父母,兩人都掃了一眼,然後把視線落在蔣文珊身上,“媽,醫生不是建議多住幾天,這麼早出院幹什麼?”
蔣文珊看著自己大兒子,有些責怪但還是沒忍住笑,“我讓你爸去對過醫藥費,交的錢剛好夠,就出來了。再說了,我住哪裏不是住,他們每天來檢查這個檢查那個的,哪樣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