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在路燈下顯得格外陰森單調,並且不那麼美好的路段,就稍微可愛了一點點。
然而,時間半個小時、半個小時過去,別說沈傅名的車,來往的車屁股都見不到一個!
路燈幽暗,大晚上的就她一個人,黎酒不相信鬼神,以前還聽喜歡挑戰恐怖片,自認為膽子不小,但此時還是心裏忍不住發毛。
三個多小時腳程,她不是沒有走過,但大晚上的,又是她女孩子一個人
黎酒目前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摒棄一切念頭,不胡思亂想,一鼓作氣走完這三個小時!
第二個
可以給沈傅名打個電話示弱。
想來想去還是後者比較理智也比較符合目前的情況,沒辦法,她要是太要強了,在對方眼裏,反而有種心虛的感覺
夜晚的秋風蕭瑟,掠過枝椏,卷著樹葉,呼嘯出各種怪聲音。
電話撥通,黎酒一手抱著身子,一手把手機舉在耳邊。
正擔心沈傅名會不會故意不接聽,下一刻,電話就通了,那邊隻冷冷一個字)“說。”
“沈先生!沈先生,我好冷啊。”黎酒立刻賣可憐,“周圍好黑,能不能讓司機回頭接一下我啊,我看不到路,我好害怕”
輕微“吧嗒”一聲,對方直接把通話掛斷了。
黎酒沒回過神,不敢置信的低頭看手機,她還沒開始說什麼啊!沈傅名怎麼可能掛她電話!!
捏著手機朝天哇哇叫了半天,黎酒氣得牙癢癢,絞盡腦汁的搜刮各種詞彙,在心裏罵了沈傅名無數遍,決定自力更生,不再去示弱,而是順著導航專心步行。
就是腳酸,還冷。
黎酒坐在無人的路邊,想著要不還是打個滴滴吧,大不了到了別墅小區再在外麵等等,三個小時一到,再進去。
沒辦法,走了這麼久還是這麼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半個人影都看不見,她心裏有點怕怕。
不過,話說回來,萬一叫了個黑車
形單影隻的,黎酒心裏那點警惕性被放大一百萬倍,萬一遇到黑車,自己可能有的下場無非就是——被劫財,沒有財對方就劫色,劫完色怕她報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刀
算了算了,社會社會,她還是老老實實走路吧。
就在黎酒已經認命,並且打算速戰速決,走斷腿都不要休息的檔口,突然迎麵開來一輛車子。
車子帶著熟悉的引擎轟鳴聲,遙遠刺眼的遠光燈很快調成近光燈。
和她擦身而過後,司機技術很好的原路調轉車頭,挺到她身邊。
黎酒心裏一喜,這簡直就像是大旱逢甘霖!!
果然沈傅名還是有點良心的,是一個嘴硬心軟的男人。
黎酒立刻繞到另外一邊打開車門,感謝的話都已經在嘴巴裏了,卻發現後麵車座上根本沒有人!
那一刻,路上刻意壓下的鬼故事、恐怖片裏各種驚悚的片段,全部浮現在腦海!
所有驚恐都堵到了喉嚨口!
在她尖叫前一刻,聽到一個她雖然並不算熟悉,但也絕不陌生的聲音——“夫人,沈總讓我來接您,您坐好,係好安全帶。”
是沈傅名的司機
黎酒驚出一身冷汗,又怪自己太會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
“謝謝,實在是太麻煩您了。”
“夫人客氣,應該的。”
“他已經到了嗎?”
“是的,沈總已經到了。”
“哦好的。”
車子裏哪怕沒有開暖氣,也比外麵的秋夜暖和。
司機技術好,一路平平穩穩,黎酒剛剛走了不少的路,此時終於能放鬆下來歇一歇,不由有些昏昏欲睡。
然而將睡未睡的時候,突然一個激靈的睜開了眼。
車子正在拐彎過了一個彎度不小的拐角,隨即,黎酒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影在路邊等車。她頓時觸景生情,想起自己剛剛也在寒風蕭瑟中等待過路車輛,就想叫司機停一下,搭一搭她。
然而司機就像是沒有看到,在對方走到路中間的時候,車速也依舊沒有放下來。
——“砰”一聲。
像是軋到了人!
車身顛簸了一下,黎酒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察覺到車已經停下,忙尖叫:“撞到人了,撞到人了,趕緊去看看!”
可司機卻沒有下車。
黎酒急了,“師傅!撞”
不等她說完,駕駛座上的司機緩緩轉頭,語無起伏,帶著一臉麻木的幽幽表情,“是撞到鬼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