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經黑了,幾人在鎮上的招待所住了下來,金禮金明顛簸奔波了一天,累得要死了,也不管李文軒幾人,他們料想李文軒等人無處可逃,因為他們本就是通緝犯。隻要他們趕跑,一紙文書,就能讓他們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終於得了空的李文軒四人在房間裏打牌,排骨打出一對八,輪到了李文軒出牌。
在這時候,排骨道:“東家,我發生了一件事兒,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排骨很少會露出這樣正經的表情。
李文軒打出一對十,毫不在意道:“說說看。”
馬老頭和何老六見到排骨有話要說,當下也就沒再出牌,排骨小聲道:“下午,下車那會兒,你猜我見到了什麼?”
李文軒心裏一個咯噔,下午自己便感覺到車上似乎有自己的熟人,但一直不知道是誰,如今排骨這麼一提起來,他重新記起來,心中也是一陣驚訝,但李文軒卻是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些事情,不能當麵說。
李文軒給排骨使了個顏色,排骨會意道:“下午客車上,我發現了個妞,那屁股和奶子,饞的我都要流口水了。”排骨說著,還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樣來,眾人聽到排骨提起這茬,不由齊齊切了一聲,繼續打牌,沒懷疑別的。
四人一直打牌打到十一點半。
一起吃過宵夜回到招待所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馬老頭與何老六都嚷嚷著困了,先去睡覺去了,在衛生間裏,李文軒洗了把臉,心不在焉的說道:“排骨,你也發現了?”
排骨放完水,點了點頭:“嗯,熟人,虎子。”排骨的話簡短而迅速,不仔細聽聽不出來。
“刀疤柳應該也在裏頭,沒想到他們陰魂不散追到這裏來了。”李文軒低聲道。
排骨嗯了一聲:“必須小心為上,這些人不是什麼好鳥。咱們拿了他們的汝瓷,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文軒點頭出了衛生間,神色如常,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慢條斯理的抽了起來,緩緩說道:“這夥人倒有些真本事,竟然能找到我們。呃……,是可用之人……”
“東家,您的意思是……搭夥?”排骨問道。
“未嚐不可。先穩住他們,不要打草驚蛇。”李文軒說著,嘴角泛起一絲詭笑。
…………
次日,眾人背著旅行包出發,旅行包裏裝著各種裝備,像折疊式工兵鏟、手電、著名的洛陽鏟等等,還有一些食物等,地圖上圈出的位置太大,眾人必須細細的尋找,饒是有馬老頭這樣善於尋龍點穴的風水術士,也不能立即就找出墓穴的所在來。
六人走了兩個多小時,快要到正午了,天氣炎熱,前方不遠處有個村子。
“金爺,天氣這麼熱,要不您看咱們先歇一段兒時間?”馬老頭嘿嘿笑著說道。
金禮作勢要發怒,但金明卻明白個中奧秘,笑道:“成,就在這兒休息幾個小時,等什麼時候休息夠了,咱們再上路。”金明出奇的好脾性,讓金禮也發作不起來,但金禮也很快明白了金明為何會有這樣的動作。
善於尋龍點穴的風水術士,本事是有,但卻不是尋常人們想的往山上一看,就知道墓穴的所在了,探墓與治病差不多,講究個望聞問切。
何謂望聞問切?望不難明白,就是看此地風水,一個好的墓葬,斷然不可能風水奇差;至於聞,這就比較難了,每個朝代的墓葬,土壤的氣味是不相同的,土質也不盡相同,這就非常考驗一個風水師的道行了;至於問,就簡單的多了,就是與當地的老人聊天套近乎,真正意義上的踩點便是這問;而切,就更難一些了,找到墓葬之後,如何以最快速度直達棺槨?從何處下鏟子最近?炸藥的話,用什麼牌子的炸藥用多少量?這都要通過切來判斷。
而眼前這個小村子,與地圖上的墓穴的位置已經相差不遠了,還有比這個更適合的踩點的地方麼?
眾人在一家村子裏一家小賣鋪停下歇腳,有些光著腳丫子的小孩兒遠遠看著六人,不時有幾輛拖拉機開過去。
往往有很多老人家沒事兒就坐在小賣鋪裏,聊天兒,馬老頭與李文軒等人裝作驢友,與這些老人攀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