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西辰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嶽悅整件事的始末,縱然是為了兩個星球的人類,可實際上這件事隻是嶽盛海為了他一己之利而全盤布局。

該如何對嶽悅說,從一開始你就是父親棋盤上的重要棋子?

一次利用不夠,又來第二次,且一次比一次殘忍,一次比一次沒人性。

可看著嶽悅那雙憤怒到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眼神,他還是敵不過自己內心對他的情感,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人體會在異空間裏變異這件事是關係到兩個星球存亡的另一個關鍵點,早在艾菲爾的兩星合並論發表之初,嶽盛海的私有科研隊便在進行異空間休眠的實驗時,發現了這個漏洞。

嶽盛海當時意識到這件事於他而言有多大的益處,如果他率先攻克人體變異這個難題,將來兩星合並之後的總統大選,他將是最大的贏家。

於是,他自私的將此事隱瞞下來,避過星際組織的耳目,悄悄成立實驗室,企圖自主研發出疫苗,用於日後選舉新總統之際拿出來做籌碼。

因為嶽悅的生母艾琳娜的關係,嶽盛海對蒙特人的事知道很多。他是個無情的政治家,也是個聰明、善於發現的研究者,他想到蒙特人的特殊之處,便取了嶽悅的血樣進行過測試,結果發現他血樣能抑製住T-3浮遊物的生長。隻是他的血液不純,即便經過高度隔離技術進行精純提取,也不能培養出他們理想的疫苗。

那時,實驗室就有人提出,如果是從純血種的蒙特人身上提取血樣,說不定疫苗就會研製成功。嶽盛海想到艾琳娜,可惜她已經去世了。

也是趕巧,正在那段時間艾菲爾來到了開普勒進行合並論的演講,她與艾琳娜極為相似的容貌引起了嶽盛海的關注,在接待的宴會上,他悄悄拿走她喝過的杯子,讓研究室的人員取了上麵的殘餘唾液進行化驗,發現她與艾琳娜同係一族,而且絕對的純血種。

不過讓人驚訝的是,當他們用她的唾液與培植中的T-3病菌進行測試時,居然發現唾液中的提取物根本無法壓製T-3的生長勢頭,還不如嶽悅那混血的基因來得有效。

由此,嶽盛海得出了結論,要成功研製出疫苗,就隻能是純血種的男性蒙特人。

隻是,在當時的各大星球中,要找到幾乎絕跡的蒙特人,根本是不可能的。

聽到這裏,嶽悅犀利地質問嶽西辰,“所以你們就想到了艾菲爾教授的後代,想到了齊嘉慕。說不定如果我跟他剩下孩子的話,就有可能得到一個純血種的蒙特人。”

麵對已經失去了小孩的嶽悅,嶽西辰已經放棄了所有的保留,“是的。你身體裏有女j□j官的事情,父親他一直都清楚,而且易坦思的男同以及生育都是合法的。如果你們倆人能結合生下孩子,得到一個純種的蒙特人的幾率會很大。”

“那麼,恐怕艾菲爾教授當初那麼巧在酒店裏遇到差點被總統糟蹋的我,也不是偶然吧!”

身為一國總統,又有著與國法相違背的嗜好,怎麼會貿然在一家星級酒店裏辦事?還好巧不巧,與艾菲爾下榻的是同一間。再者,嶽盛海是多狡猾的狐狸,如果他當真要把嶽悅送給總統,鐵定會做足防備,根本不會讓他有機會逃走。

嶽西辰微微笑起來,目光裏有一絲懷念,更有一種已然失去的遺憾,“嶽悅,你變得比以前聰明了!”

以前愚笨懦弱的嶽悅不屬於他,現在樂觀聰明的嶽悅,更不屬於他。

本來他是應該有機會得到的。

隻可惜,他沒那份勇氣。

嶽悅沉痛而自嘲地一笑,這特麼就是“嶽悅”的親爸,說他禽獸都隻能算便宜。

“所以呢,艾菲爾教授提出和親正好合了嶽盛海的心意,對不對?因為她要想解救我,就隻能把我變成齊家的人,跟齊嘉慕結婚是唯一途徑。”

“就是如此。”

“那懷孕呢?”嶽悅一步一步走近嶽西辰,眼神犀利得像刀鋒,“嶽盛海怕我跟齊嘉慕沒有感情而不會產生真正的夫妻關係,所以才利用懷蟲讓我懷孕。是你吧?因為變幻膠囊是你親手交給我的,當初你特意提醒我小心格雷,我還當你多少對我有那麼一點兄弟情,沒想到陷害我的凶手就是你!”

對著嶽悅指責的目光,嶽西辰不自覺地後退,失措地搖著頭,“不,不是那樣的。父親的確讓我把懷蟲趁你不備放到你身上,可我沒那麼做。”

連變幻膠囊都是他瞞著父親偷偷積攢的,可他不知道他的一切小動作都被父親看在眼裏,甚至還不聲不響從中作梗,讓他在不知不覺中親手葬送了他跟嶽悅之間最後那一點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