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適感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直線上升，陸添越看這兩人越有問題，終於在某一次的晚自習結束，忍不住挑破了他們的關係。
這天，班長經過班主任老章特批，照常在晚自習坐了過來，給謝執補英語。
對於謝執而言，如果說現代文閱讀算得上一級頭昏腦脹的話，那英語的閱讀理解就可以排上十級疾首痛心之最了。
因為他得先把英語翻譯成現代文，再轉換成文言文到腦中過一次，雙重轉換，才能明白這些字母組合在一起的大致意思。
但很多時候，他有可能在經曆第一重翻譯時就被不認識的單詞打倒了，根本進入不到文言文部分。
他戳了戳肖仁：“班長，這個單詞是什麼意思？我查了詞典半天都沒找到。”
肖仁看了看：“呆瓜，這是人名，晚上加抽。”
謝執淺笑，尾音上揚：“那別抽太狠了，爺可受不住。”
“……”
肖仁已是對謝小爺私下的騷話見怪不怪，很是自然地附和：“不會，在你承受範圍之內。”
但陸添卻瞪大了瞳孔，他們要抽什麼？鞭抽麼？這麼激情？怎麼人和人的夜晚就這麼不同？
沒過一會，小謝同學又來：“班長，見過黑色的羊麼？”
肖仁將試卷拿過來，看著謝執圈出來的那部分，笑出了聲：“ablacksheep不是指黑色的羊，而是害群之馬的意思，呆不呆啊你。”
謝執伸了伸腰，懶懶道：“看來今晚又是不眠之夜。”語調中充滿著繾綣。
肖仁點點頭：“嗯，覺悟挺高，那就睡覺時間往後延半小時。”
睡前半小時？陸添捂住了嘴，班長這持續力是不是不大行？不過沒準是在他們的正常時長下再增加半小時，ohmygod！
陸添從未這麼快記住過英語短語，果然學習得根據語境，切身處地就會印象深刻。
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各種孤男寡男共處一室不可言說的親密行為，這又是受罰，又是受不住，又是加持的，他不自覺得想到了高凳，繩索，小黑屋。
他不知道謝執受不受得住，但他現在的心髒受不大住了，滿腦子的廢料，在謝執再一次叫班長的時候，他及時製止了：“你們消停會吧。”
謝執蹙了蹙眉，懶懶地靠在椅背，但滿臉卻寫著“你配在這個場合說話麼”的警告。
氣氛一時陷入尷尬。
“我這不是怕班長累著嘛，”陸添嗬嗬笑了兩聲，“來，班長，我給你做個測試題放鬆放鬆。”他就不信，班長一個鋼鐵直男會被謝執扳彎了。
肖仁不知道陸添賣什麼關子，他向來是個親民愛民的好班長形象，淺笑道：“好啊。”
謝執也轉著筆，漫不經心地看著他要耍什麼花招。
陸添心虛地瞄了他一眼，又迅速地看向班長說道：“你得憑借第一直覺作出反應啊。”
肖仁道好。
“測試開始。喜歡足球還是籃球？”
“籃球。”
“喜歡香蕉還是蘋果？”
“蘋果。”
“喜歡語文還是數學？”
“數學。”
“喜歡蜘蛛俠還是鋼鐵俠？”
“鋼鐵俠。”
“喜歡宋靜雅還是謝執？”
“謝執。”
……
三人麵麵相覷，心思各異。
陸添率先打破僵局，麵色微沉：“班長，你為什麼不選宋靜雅？”隻要是正常男性都會選班花吧，怎麼可能會選嘴欠臉傲的謝執？
肖仁疑惑：“這不是通過本能做出的選擇麼？”
“本能？”陸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班長你真喜歡謝執？”
當事人謝執也煞有其事地看了過來，盯著肖仁的眼神也添了些許玩味。
肖仁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又對陸添說道：“就這麼說吧。你會選擇1還是2？”
“2。”陸添迅速回答。
“你看這就是本能。”
晚自習的鈴聲響起。
肖仁聳了聳肩，收拾著試卷，說：“人的直覺反應會更快記住最後聽到的東西。”
陸添反應了一會才明白肖仁所說的意思，就是說人的第一直覺肯定會說後者，他收拾著書包總覺得不對，看著兩人說說笑笑離去的背影，他才反應過來。
他選擇2是因為2就是他的幸運數字啊，如果問的是“喜歡2還是1”，他也會義不容辭選擇2的，和排在哪個位置沒有關係。
果然天涯論壇誠不欺我，鐵直即深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