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過來。”
夏青厭快要被他懇切的聲音蠱惑，時漾腳下一頓沒再往前。
她說別過來，那就不過去。
時漾把牛奶放在桌上，“好言相勸”：“喝完我就不過去。”
夏青厭端起牛奶仰著頭喝下去，她的餘光一直瞟著少年。
他不說話沉悶的樣子與這屋子自成一畫，大且空，陰暗且迷茫，埋藏一大堆的秘密。
牛奶見了底，夏青厭舔舔嘴唇周圍留下的奶漬。
她把空杯子遞給時漾說了聲謝謝。
時漾問她在謝什麼。
她說：“謝謝你借我校牌。”
時漾低低的笑開，從夏青厭的角度，可以看到他跳動的淚痣。
“笑什麼。”
夏青厭咬著嘴唇，臉色陰鬱。
“笑你明明看到了卻裝作不害怕的樣子，你是不是把我當變態？”
時漾問得很直白，讓她有些語塞不知怎麼回應。隻悶悶的把鐵盒子在桌上放好，順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毛巾。
白色的毛巾裹著騰騰的熱氣，擦汗很舒服。
她擦完額頭再貼了貼脖頸處注意到時漾的目光，彎唇笑著小聲嘀咕：“還真是變態。”
還不確定他聽沒聽到這句話，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時漾拿起手機也沒看來電人直接按了通話鍵。
“可以嗎？”
沒來由的問了這麼一句，夏青厭見他的蹙起來的眉頭逐漸撫平，嘴角帶著釋然的笑。
“好，那我等會過來，謝謝。”
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偏著頭看著夏青厭豎起食指指了指手機：“待會和我去個地方可以開個證明。”
夏青厭嗯了一聲。
機車停靠在醫院旁邊，夏青厭抬頭看了眼，寧桑精神病院，她腳步有些躊躇不想踏進一步，滿臉的疑惑且手心冒汗。
時漾把頭盔取下幾滴汗水順著發絲滑到臉頰，現在溫度很高他卻依舊把校服外套裹在外麵且規規整整的把拉鏈拉了起來，和之前相比少了幾分隨意和慵懶。
他顯然看出夏青厭眼裏的絲絲恐懼，淡淡解釋了句這裏有他認識的醫生，並拉住她的手。
少女的手如軟玉，大小剛好能被他一手包住。
他的手上有她的汗液，卻一點也不想分開。
現在不是探視時間，門衛一臉為難：“時家小哥啊，現在你進不去的。”
門衛和時漾很熟，顯然不是見一次麵的交情，夏青厭看得出來。
時漾把手機拿給他看：“我有掛秦醫生的號。”
門衛連說了幾聲“好”，把門打開讓時漾他們進去。
走廊處，還沒休息的病人好奇的探頭打量著他倆，夏青厭腳步虛浮，呼吸都是淺的。時漾不由自主的拉緊她的手。
突然，有個穿著病號服蓬頭垢麵的女人從走廊另一頭跌跌撞撞跑了過來。
幾個醫生護士在後麵緊追著。
夏青厭的瞳孔顫了顫，那個女人死死的盯著她像是看到了同類一樣，眼裏居然包含著驚喜。
夏青厭停下腳步再也走不動了，她想逃，原本淺淺的呼吸一刹那間停滯了。
“時漾……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