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妃:“你……你胡說!”
白朗:“母親放心,兒臣已經二十歲了,知道怎麼脫衣服的。”
王貴妃:“你你你你你……氣死本宮了!”
白朗:“母親保重鳳體,母親如若死了,兒臣就沒的房梁可睡,沒得豔戲可看了。”
這段詭異的母子對話令在場人甚是尷尬,王貴妃適才還頤指氣使囂張跋扈,此時算是遇到了對手,隻有扶額氣堵的份兒了。
而坤華怔怔地看著那個潑皮,暗想這眉目如畫的男子,性子上卻痞氣十足,那天夜裏……又是病態的淫棍做派,他當真是周朝太子白朗殿下嗎?
太子白朗見把貴妃氣得差不多了,便將折扇插進後脖頸處的衣領,吊兒郎當地向榻前走去,途經坤華身邊時,他極隱晦地向坤華擠了擠眼睛。
那一刻,坤華便知自己得救了。
白朗行至榻前就收起痞笑,換作一臉嚴肅,卻似是矯枉過正一般,怎麼看都顯得別扭。
但聽他鄭重言道:“母親,適才的事,兒臣都看明白了,兒臣以為,以母親此舉驗明正身,是大大的不妥。”
被這潑皮壞了好事,貴妃早已恨得欲殺之而後快,她咬著牙擠出個笑容來:“哦?本宮倒要聽聽太子高見。”
“母親明察,試想僅憑那紙箋所記尺寸,當真能斷定一人身份?如若坤華王子的近身侍倌記錯了呢?如若我朝使者筆誤了呢?如若假扮之人恰與王子身型相似呢?如若王子這幾日又長高了呢?如若……”
“好啦好啦,饒了本宮吧,你就快說吧,到底想幹什麼。”
“兒臣自是想為母親分憂啊,母親不知,兒臣才是能驗明坤華正身之人呢。”
“你?切!”貴妃嗤之以鼻。
白朗卻一本正經地眨了眨眼,急切道:“兒臣絕非細言,俗話說眼見為實,兒臣親眼見過坤華的——啊啊啊……啊切——”
一直伶牙俐齒,卻在緊要關頭打起噴嚏,坤華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那天夜裏,白朗壓製著他,見過他的身體,難不成這潑皮要說出那晚的醜事?
但見白朗揉了揉鼻子,回過頭來衝著坤華爛漫一笑,此番耽擱也吊起貴妃胃口,她追問道:“你見過坤華的什麼?”
“兒臣親眼見過坤華容貌!”
坤華鬆了口氣,繼而疑惑,他何時被他看去過容貌?這白朗此言意圖何在?
“哦?是麼?能耐不小啊。”貴妃敷衍道。
“啊,兒臣確是口出狂言了,容兒臣糾正,兒臣所見,實則並非坤華那張臉上的容貌,而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畫卷!”
坤華更驚疑了,想來自己從未請人做過畫像,白朗此言當真是要鬧妖了嗎?
“母親有所不知,兒臣去年到過西域戈壁遊曆,途中偶遇一位波斯畫師,兒臣也是雅好工筆之人,遂與畫師一見如故,相聊甚歡。
“那畫師把我當知音,便將畢生絕技亮了出來,我當是何等美妙風景,原來是一幅美極的男子畫像!可這男子畫像,勝過天下美景之和!”
王貴妃:“好啦好啦,別抒情了,那畫像就是樓月王子坤華?”
白朗:“母親英明!”
坤華一聽便知,白朗此言純屬胡謅,他平生從未遇見過什麼波斯畫師,即便遇見,也絕不會袒露麵容令其做畫。
這一疑點,睿智如王貴妃者,也自會想到。
而白朗不等他人質疑便自圓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