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春雪的一手好字,足矣驚豔主薄夫人,她沒想到對方會主動開口,接下她都沒辦法解決的繡品。
“你有幾成把握?”
“若穀夫人答應把那匹白絲絹布料賞給我,此事我定能辦好。”
穀晴兒沒想到對方開口就要索取自己看中的東西,立馬著急了。
她穀晴兒看中的東西不能讓一個粗衣村姑染指。
“你!你不安好心!”
“娘!不要答應她,這個騙子居然在主薄府行騙,朝陽!快她給我趕出去!本小姐不想看見她!”
朝陽才提拔到夫人身邊幾天,她一直覺得夫人對小姐百依百順,自然也把小姐的話當作夫人的話。
朝陽並沒有留意到大夫人沉吟的摸樣,依言端著架子,伸手拉扯一把衛春雪的胳膊。
“走,我家小姐不歡迎你。”
仍由朝陽怎麼推搡自己,衛春雪固執的站著不動,目光死死盯著主薄大夫人,一副等你開口的樣子。
神情猶豫不決的主薄夫人,停頓了一會兒終於道:“罷了,如果你真能按時交出東西,那匹料子一並賞給你。”
穀晴兒聽見,肺都要氣炸了。
“娘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她一個村姑賣了都不值一匹蠶絲布啊!我剛才說了,我要留著做大袖衫的!!!”
“我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主薄夫人連忙安撫旁邊,像小貓咪一樣炸毛鬧騰的女兒,說出自己的顧慮:“或早或晚,你爹兩日就要歸家。”
“為了一方帕子勞師動眾,你就不怕爹爹動怒?”
“況且洗琴院的那位,天天練字作畫,我看進步飛快,你爹回來考校時,她出風頭,你挨打手心,可甘心?”
穀晴兒一時之間被說的啞口無言,她不喜歡晦氣表妹,但她更不喜歡住在洗琴院的庶妹。
穀晴兒氣得臉紅脖子粗:“都是小妖精,沒一個好東西,哼!!!”
眼下尚有外人在此,看女兒情緒失控,言語如此失態,主薄夫人招手,讓侍女把穀晴兒送到花園去散心。
主薄夫人對上衛春雪的目光,麵不改色道:“尚不知該如何稱呼小娘子?”
“張水娘!”
“嗯,看你眸光清澈如水,不染塵埃,名字確實很貼人。我記得你了。”
“朝陽啊,去把那匹白絲絹取來,另外再拿五兩銀子來。”
主薄夫人看向衛春雪,對她有掩飾不住的喜歡:“就憑你的一手好字,我再信你一回,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衛春雪沒有因為主位夫人的話或悲或喜,她任然八風不動,隻道出疑問:“和穀夫人約好了結餘是三兩,為何取五兩?”
“哈哈哈,第一次見著有人嫌錢多的,張水娘你真有意思。剩下二兩是拿給你買絲線的,不然你拿什麼繡?”
這話,倒是不假,衛春雪頷首:“這樣?夫人思慮周全,那我便不推辭了。”
“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請夫人答應先把髒了的帕子借我帶回去參照。等下次我會一並送還到府上。”
主薄夫人頷首:“可,你拿去吧。”
“小女子告退。”
衛春雪行禮離開,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在穀府見到那名雲台寺中給自己奉茶的侍女,她心想或許是受罰關起來了?
衛春雪衣襟裏揣著荷包、銀子、手裏抱著一匹布,她款款走出主薄穀府側門的時候,十分惹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