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盡道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
萬裏歸來顏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定風波
小樓一夜聽風雨,聚也依依,散也依依。
人生若隻如初見,你也無怨,我也無怨。
初春的清晨,心底總有那揮之不去的淡淡哀愁,欲說還休,欲說還休。
我輕歎一聲,放下手中的筆,看著紙上的兩行字。忽然又隨手團了,扔進紙筒。
“瞧你那樣子,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允兒扒著窗子,探頭看我,笑靨盈盈,美得如同園中盛開的芍藥。
“允兒,你平時應該多笑笑的,你笑起來比旻兒還好看。”
“哼,”允兒從窗子靈巧的跳進來,“我幹嗎要笑?笑給誰看去?”
“放心吧,允兒一定會遇到一個很喜歡你的人。我家的允兒那麼漂亮,脾氣又好,人又聰明。”
允兒抬起頭很是幽怨的看我一眼,說:“我知道自己脾氣壞,你不用這麼變著法兒的罵我……”
我剛想解釋,卻被允兒打斷了,他看看我說:“我是來告訴你,今天莊主見了位客人,聽說還帶了個小姐來,說什麼聯姻的事。”
“聯姻?和誰?”我張大眼睛。
“還能有誰,指名點姓說是毓離大公子。我說,你要是真心喜歡哥哥,就應該有名有份,正大光明的,要是還想著別的,幹脆就不要招惹哥哥。”允兒瞪著我,一雙大眼睛光華灼灼,很是撼人。
“允兒,你都跟我想到一塊去了,真是我的知己。”我興奮起來,摟過來就親了兩口。親完之後才覺得不對,平時和旻兒鬧慣了,不知允兒會不會生氣。
好在允兒沒有不滿,隻是催我說:“你快想辦法,我得走了。”
允兒走後我沉默了片刻,立刻就跑出門去。一路無阻的來到藥房,旻兒正在裏麵和唐賢探討什麼。我來不及敲門就闖了進去,直接對著唐賢鞠了一躬,說:“唐世伯,對不起,請讓我帶允兒出去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
唐賢不慌不忙的抬起眼皮看我一眼,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我心下一動,以前居然沒有發覺,唐賢居然還是個美男子。隻見他轉頭對旻兒說:“去吧。”
“那徒兒先告辭了。”旻兒放下手中的藥草,走到我身邊,說:“走吧。”
“旻兒啊,”唐賢不緊不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記得師父和你說的話啊。”
“是。”旻兒點頭。
出了藥房,我拉著旻兒問:“你師父和你說什麼了?”
“也沒什麼。你這麼著急的來找我,到底什麼事啊?”
啊,對,我還有要事要辦。我看著旻兒的眼睛說:“旻兒,你喜歡我吧。”
“是啊。”旻兒點頭,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問。
“那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和我在一起的吧。”
“對啊,怎麼啦?”
“那就好了,你和我來。”我拉起旻兒的手,飛奔向前院會客廳。
會客廳裏有不少人,中間坐的自然是我的爸媽,毓頎和端木也都在陪,客席上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自是允兒說的客人和他的女兒。
我先施了一禮,說:“聽說家裏來了客人,毓離特來見禮。”
爸媽都愣了一下,倒是那位客人先說話了,“這就是毓離侄兒?果然是一表人才啊。”說完還看了看身邊的女兒。
我爹爹先回過神來,忙說:“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雲南大理的段世伯,這位是段世伯的女兒。兩位,小兒毓離不識禮數,讓兩位見笑了。”
原來是大理段家的人,那也是皇族後裔了,難怪爹爹肯和他談論婚事。當下施禮道:“毓離見過段世伯,段姐姐。”
段世伯道:“都是江湖兒女,不必拘禮。”
那段小姐忽然道:“你怎麼叫我姐姐?我比你大嗎?”聲音清脆悅耳,讓我不禁多看了幾眼。
這位段小姐不過十七八歲年紀,美貌如花,楚楚動人,要不是見過子璿那樣的稀世美人,她倒也算得上是絕色。
她見我看她,也不害羞,反而露出得意之色,看來平時定是被人稱讚慣了。虛榮膚淺,自恃美貌,這樣的女子,縱使再美,也入不了我的眼。
我收回目光,微微一笑,說:“這隻是一種禮節,段小姐出身名門,不會不了解吧。”
“你!”段小姐惱羞成怒,就要發作。
“盈盈不得無禮。”段世伯低聲喝止。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妹妹好美的名字。”
聽見我出口誇她,她轉怒為喜,笑道:“那是自然。”
爹爹怕我再多說話惹出事端,忙說:“阿離,沒事的話就先退下吧,我還有事要和你段世伯商量。”
“不知爹爹要和段世伯商量什麼,我也想聽一聽。”我是鐵了心思不肯走,今天得把一切解決掉。
爹爹臉色一變,正要使用家長職權,段世伯到先說了:“侄兒也不用回避,世伯有意將小女盈盈許配侄兒為妻,怎麼樣,小女還看得入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