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自己父親這麼說,段小姐也有點不好意思的把頭低下了。兩片紅雲浮上她的雙頰,當真是美不勝收。
我笑一笑,說:“妹妹清秀怡人,不食人間煙火,是時間少有的美女。”
聽了我的讚美,段盈盈的臉似乎又紅了幾分。
我吸了口氣,繼續說:“可是,毓離的心很狹小,已經被人占據,恐怕隻能辜負美意了。”我邊說邊觀察大家的臉色,爹爹已經臭了一張臉,媽媽笑得很欣慰,毓頎也在笑,但似乎是有些幸災樂禍外加想看好戲,還得說是人家端木沉得住氣,從始至終表情就一點沒變過。
“你說什麼?!”段盈盈臉色又是一變。
都說女人善變,今兒我算是見識了,這才多大一會兒,都變好幾次了。
“是誰?我倒想見見!”段盈盈柳眉倒豎,大有一副想打一架的架勢。
我笑笑轉身,把一直站在門口默不作聲的旻兒拉了過來。微笑著說:“這就是毓離心裏的人。”
“哦?”顯然兩個人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此刻都呆呆的望著旻兒。
“你……你喜歡男人?”段盈盈愣愣的看著我們。
“不,我喜歡他,和他是男是女沒有關係。”我看著旻兒微笑回答。旻兒一時也不能回過神來,隻能呆呆的看著我。
段盈盈忽然冷笑一聲走上前來,托起旻兒的下巴仔細看了看,說:“容貌平平,那就是武功,家世很強囉。那我問你,你師承何門?是哪家的公子?”
旻兒被她一問更加不敢說話,抬起眼睛看我,委屈的眼裏都是淚光。
我把旻兒拉向身後,說道:“旻兒不會武功,也不是哪家的公子,他是個孤兒。”
“那你怎麼會喜歡這麼一個來曆不明的人。”段盈盈不依不饒。
“旻兒不是來曆不明,他從小在玄天教長大,現在是天下第一莊的客人。”
“玄天教?”段盈盈的唇邊顯出一縷笑意,“該不會是輝月護法的手下吧。”
我一驚,看出她不懷好意,再說下去我怕旻兒受到傷害,當下住口不說。
段盈盈看我不說話,當下得意的道:“被我說中了是吧。這麼說他也不過是輝月護法送你的禮物,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
段盈盈這句話說得夠傷人,我當下就想給她一耳光,還沒等我動手,就聽“啪”的一聲,段盈盈的臉上已經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我一愣,因為動手的人竟然是坐在一旁的端木微生。
“段小姐請你說話幹淨點,玄天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你能侮辱的。”端木說話時的眼神比那天看我時更加陰冷,看得段盈盈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室內的氣氛變得異常尷尬,端木這一介入使得父母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旻兒靠著我,眼淚大滴大滴的掉下來,卻沒有半點聲息,他拉著我的手說:“阿離,我們走吧。”
我心中難過,伸手將他抱緊,向坐在中央的父母道:“毓離今天前來是想請二位做主,成全我和旻兒的婚事。”
“婚,婚事?你昏了頭了吧?”爹爹一著急什麼話都上來了。
“阿離,你真決定要和旻兒成親?”媽媽問。
“是的,我不要旻兒一直都不明不白的跟著我,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第二毓離的愛人,不管什麼天理倫常,也不管將來世人用什麼眼光看我。我已經決定,所以請不要再說別的了。”
“你真的想娶男人做老婆?一生一世?”段世伯突然說。
“對,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第二毓離就是娶了個男人回家做老婆,而且一生一世隻有他一人。”我豁出去了,決不妥協。
“好!好孩子!”段世伯拍著我的肩膀,表情甚是高興,“我當年要是有你這番魄力,也不至於……唉,年輕人,我真替你高興。”
高興?我沒聽錯吧,聽他的語氣,好像當年遇到和我一樣的事情,感同身受了。
我父母也被他說愣了,段世伯向我父母拱拱手說:“第二兄弟,弟妹,我看侄兒對這位小哥是真心實意,你們就成全了他們吧。”
“大哥,你這是?”爹爹有些不明白。
“唉,往事不要再提,舊事再不能重演了。”說完衝著端木道:“端木兄弟,小女出言無狀得罪了,還望你念她年幼,又被我慣壞了,就原諒她吧。”
端木見他這樣,倒凶不起來了,和顏道:“是我得罪了,段小姐,請見諒。”
段盈盈此時已經沒了適才的威風,又不肯服軟,隻是低著頭不說話。
端木也不計較,自己坐到椅子上去了,我看見毓頎偷偷向他豎起拇指,頗為讚賞。
爹爹看了看我,對著旻兒說道:“旻兒,既然阿離想娶的人是你,我倒想聽聽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如果阿離和你成親,後果是不言而喻的,即使如此,你還是願意和他成親嗎?”
我心中焦急,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爹爹看準旻兒心地善良,又是那種具有犧牲精神的人,他這麼一說,旻兒一定會為難的,為了我的幸福,他說不定會說什麼。我的帥哥爹爹呀,可真夠狠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