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
霧非霧
夜半來
天明去
來如chun夢不多時
去似朝雲無覓處
——花非花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床上了,全身上下暖暖的很是舒服。下一秒鍾我才意識到,我是被人抱在懷裏。我慌忙掙紮起身,也把對方吵醒了,睜開眼看我,不慍不惱平聲靜氣的問:“你覺得好點了嗎?”
“你在幹嘛?為什麼會這樣?”我腦子亂亂的,我該不會已經被他怎麼樣了吧,要是那樣我真是……
玄遠輕輕一笑,說:“你害怕我吃了你不成?你急火攻心導致氣血逆流,我已經幫你運功導正歸原,放心好了。”
“運功療傷?運功療傷怎麼運到床上來了,還都沒穿衣服。”我小聲嘟囔。
“想什麼那你?早知道我就真把你吃了好了,免得現在猜疑我。”玄遠說著起身,拿過床邊的衣服,負氣般的穿上。
我看看被中的自己,隻不過是裸著上身,當下鬆了口氣,又覺得錯怪了玄遠,當下道:“那個,我……”突然胸口一痛,我說不出話來。
玄遠馬上扶住我,小心放到床上,說:“你的內傷還沒好,不要亂動。你練的內功本就要清心寡欲,從前內力反噬你都懂得調理,現在你都忘了,才會傷成這樣。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會治好你的。”
我不再說話,也說不出話來。玄遠整日為我運功療傷,又給我做飯喂藥,閑時坐下來陪我說話,晚上擁著我入睡,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還是那個月夜下陪我練武,白日裏與我同遊的玄遠。
我也放下滿心的疑問,安心任他為我治傷。第二天早上玄遠穿衣服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在他的胸口又一道猩紅的傷疤,看在眼裏讓人一陣心悸。
我一把拉過他,抬手在他的傷疤上細細的摸著,那不是一道舊傷,看起來好了沒多久。“遠遠,這是怎麼回事?”
玄遠笑笑,說:“不要緊的,你看哪個江湖人身上沒有傷疤的,隻有你第二公子武功高強,百戰百勝,我是比不了的。”
“還疼嗎?”我輕輕地問。
玄遠握住我的手,眼神溫柔的像是要滴出水來,他說:“早就不疼了。有你這句話,一切都值得。”
我還是覺得難過,那麼長的傷疤,玄遠當時一定疼死了。
幾天以後,我的身子漸漸好了,我開始擔心家人會不會為了找我發了瘋,可是,對著玄遠宛然的笑意,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回去,那我們再也沒有象這樣的日子了。
如此又過了兩日,我實在忍不了,幾次開口想和他說,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後來,玄遠先看出來了,對我說:“離,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我默默的看著他,點點頭。
他點點頭,淡淡的說:“也好,你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家裏的兩個小美人恐怕也等得心焦了。”
“遠遠,我……”
“你是不是還想問我從前的事?”
我不語。
“離,我不是個好人,你將來見了我,記得一定要狠下心來。”
“遠遠,為什麼?現在你還不能告訴我嗎?你把圖給了誰?為什麼到現在我們還是安然無恙。”我不是傻子,種種情形表明,玄遠是有苦衷的。
玄遠歎了口氣,起身出去,不多時便拿了個卷軸進來,在我的麵前小心翼翼的打開。我長大眼睛,“這個就是我家的機關圖?”
“不錯,我誰也沒有給,一直就留在我身邊。如果你想要,我現在就還給你。”
“遠遠。”我徹底迷惑了。
“別問了,想走就快走,拿上它,不要等我改了主意。”玄遠將羊皮卷軸拋進我的懷裏,人就向外走去,“出門向右走,你就能回家了。”
我握著羊皮卷軸,走出門去,一路走一路想,好多的畫麵在眼前晃來晃去,有一條細細的線慢慢的把一切都串聯起來,一切變得通透的瞬間我回過頭,向來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