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二人一出現,整個地方都熱鬧了起來,馬上就有會見眼色的小姐姑娘們活絡起來,湊到齊映蓉身邊想要說幾句伶俐話,可待看見齊映蓉身邊的陸晚晚後,笑容又更盛了幾分,福著身子道了聲:“公主殿下金安。”
陸晚晚點了點頭,將那女子扶起,笑盈盈的問道:“你可是劉尚書家的千金,真是亭亭玉立,今年多大了?可曾許了人家沒有?”
陸晚晚比她們略微年長了些,這些女孩子大多雲英未嫁,她盤算著倒是可以給煜弟好好物色一番,隻是那孩子至今都倔強得很,心中始終有自己的想法。
可他又哪裏知道,未來豈會是一帆風順的呢?
劉雨燕聽聞陸晚晚這一問,聯想到永嘉公主和三皇子感情甚篤,心中大約猜到陸晚晚可能是在為自己選弟媳婦,再想到三殿下那張俊美的臉,當即便忍不住羞紅了臉,小聲回道:“回殿下的話,臣女今年一十有五,父母還未曾給臣女定親。”
陸晚晚微笑著點了點頭,虛扶了她一下,又摸了摸她鬢邊的金釵:“吉祥如意,是個好兆頭,下月我府上有個詩會,正需要你這樣才學淵博的才女來替我撐撐場麵,不知你可會來?”
這可是永嘉公主出宮以後的第一次宴會,而且是以詩會為名頭,那麼屆時一定會邀請許多名士大家,說不定三殿下也會來,劉雨燕當然是心動不已了。
她立即回道:“殿下有邀,臣女自然是卻之不恭的了。”隻是回完話之後才瞥到在一旁臉色鐵青的齊映蓉。
原本她才是今次宴會的主人,本該是她出盡風頭才是,可誰曾想陸晚晚處處高她一籌,現在就連原本來巴結自己的人也被陸晚晚籠了去。
劉雨燕麵色微有些惶恐,趕忙向齊映蓉行了一禮:“齊姐姐近來可好,瞧著是紅光煥發的,定然是如意順心,叫人好生羨慕,咱們從前在一塊玩的世家女子中,唯有齊姐姐嫁得最好,福氣也最好,上天定會保佑齊姐姐一舉得男的。”
誰不曉得齊映蓉小氣又驕縱,最是難纏,和她相處簡直快要去了半條命,若非她家世顯赫,家中老父在朝堂中還有些威望,自己又嫁給了皇室,哪個貴女能忍得下這份氣。
齊映蓉也是個沒什麼頭腦的,聽得劉雨燕這番話頓時心情好了許多,也不願再同她計較,便淡淡道:“劉妹妹一貫嘴甜,日後的相公定也將你捧在手心。”實則心中想的卻是,劉雨燕這卑微的家世,配個三皇子倒也算是相得益彰了,兩人都是一樣的卑賤罷了。
陸晚晚但笑不語。
旁人不曉得,她卻是清楚得很,齊映蓉這一胎根本不可能保下來,不僅保不住,而且以後更再無機會有孕。
這女子也是可憐,頭腦單純,算不得有什麼心計,便是壞也壞在明麵上,造不成什麼危害,自己又何必將她放在眼中呢,小意敷衍著便是了。
正如此想著,眼前忽然出現了個人,在一眾打扮華麗得體的貴女中顯得清新素雅,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似乎未施粉黛,瞧著很是楚楚可憐,立刻便博得陸胤的目光。
他兀自飲下一盞酒,那酒微甜,本是女子喝的葡萄釀,可酒飲得太快,嗓子便帶起一股刺激之意,直至於腹腔中,燒灼得很。
陸胤是男子,本是應了齊映蓉的央求,特來替她撐一撐場麵,其實陸胤也知道她的意思,他的皇子妃雖出身大家,卻是個愛處處計較的主,見不得自己比旁人低一等,是以有什麼便迫不及待的展現在人前。
不過這樣也能在眾人心中替自己樹立一個好形象,陸胤這兩日高興,是以也沒有反駁她的話。
況且母後也是如此說的,若想要臣下放心,便得處處做得完美,他在課業和實績上比不過陸煜,便隻能從旁的地方下手了。
陸胤和這些女子們麵前立了一盞屏風,陸胤可透過屏風肆意觀察這些貴女,而這些貴女們也透過屏風揣度著大皇子的舉止和樣貌。
他的視線穿過屏風,肆意流連在那女子臉上——數月不見,她似乎清減了。
因為皇子妃懷孕,陸胤為了讓她舒心,已經好幾個月都和她住在一塊,可因為她身懷六甲根本做不了那事,所以陸胤已經素了好幾個月了。
陸胤自懂人事開始便常常流連在粉蝶中,他宮裏的侍女大多都被他寵幸過,隻是沒有名分罷了,這些亦不便為外人道,可是齊映蓉卻妄想改變他沾花惹草的本性,無異於癡人說夢。
素了好幾個月的陸胤,早已饑渴難耐了。
此刻見著這麼個打扮清新靚麗的女郎闖進自己的視線中,更是心癢癢得很,況且這還是一個曾經勾引過自己的女子。
他的眼前似乎出現了大婚那日,趙婉如被自己打得摔在地上狼狽的樣子,她雪白的肌膚便露出來,她的難堪叫陸胤心中有了極大的滿足感,而這些都是在齊映蓉身上體會不到的。
對於齊映蓉,陸胤隻能尊著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