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如?她竟真的敢來?”齊映蓉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趙婉如的厭惡,陸晚晚心下釋然,難怪趙婉如這麼恨齊映蓉,這都是自己埋下的禍根。
“皇嫂很討厭趙四小姐?”陸晚晚裝作不解,好奇的問她。
在這一點上,齊映蓉應該和陸晚晚想得是一樣的,是以也不藏著掖著,捂了捂鼻子道:“她可是個狐狸精,不僅暗戳戳的和大殿下示好,就連三殿下也不放過,我可聽聞,公主殿下的夫婿從前便是這趙四小姐的未婚夫婿,依照她的狐媚手段,隻怕您的夫婿也是不安生吧。”
陸晚晚挑了挑眉,竟讓齊映蓉給猜對了,趙婉如不僅一邊勾勾搭搭陸胤,還吊著李馮恩那個蠢貨。
她故作吃驚:“駙馬生病抱恙已經在府上有一個多月都不曾出門了。”
齊映蓉道:“那公主還是管好駙馬,莫被這狐狸精鑽了空子。”在這一點上,齊映蓉算是給了陸晚晚一個善意的提醒。
既然趙婉如來了,齊映蓉也再沒精力和陸晚晚扯什麼話,於是徑直朝趙婉如走去。本來她的本意便是要好好羞辱趙婉如一頓。
趙婉如可謂是受盡了白眼。
這宴會上俱是齊映蓉的好友,其中大多還是巴結她的。要問如何快速博得一個人的歡心,那麼答案便是整治她討厭的人,以此博得齊映蓉的關注。
是以趙婉如甫一進入宴會,便有人打著不小心的名義將各種各樣的茶水、飲子潑在趙婉如裙子上。
“婉如妹妹來了。”齊映蓉笑臉相迎,趙婉如知她來者不善,但她本就是抱著被羞辱的準備來的,畢竟她的目的從來不是這個宴會,而是——
屏風後麵的人。
陸胤又飲下一盞酒。
“齊姐姐金安。”趙婉如福了一禮,姿態極低,看起來楚楚可憐,可是齊映蓉最討厭的便是她這幅狐媚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可她卻拉起了趙婉如的手,將她帶向明渠邊上。
“婉如妹妹,你瞧,明渠的荷花開得多好哇。”
趙婉如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荷花開得極好——不過齊映蓉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並不是能壓得住脾氣的人,依照她記仇的脾性,應該極為痛恨自己才是。
那麼她將自己往明渠邊領去是為了
首先她不可能是要落水栽贓自己,因為她將這個孩子看得很重,齊映蓉不可能拿自己的孩子作賭注隻為了栽贓陷害自己,她趙婉如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那麼她是要推自己落水。
趙婉如嘴角揚起一抹隱晦的笑——正中她的下懷。
齊映蓉推她落水的時候,周遭沒有驚慌的聲音,反而都是嘲諷的笑聲——這些趙婉如早已有預料,並且也都習慣了。
總有一天,她要這些人付出代價。
陸晚晚居高臨下,坐在上首,看著這場鬧劇。
她們這些天真的貴女們,以為肆意捉弄便能將一個人打入塵埃,殊不知,自己是在將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她不止一次的想過,倘若齊映蓉沒有這麼對待趙婉如,那麼她會變成後來那樣嗎?
隻是,這是她們之間的恩怨,陸晚晚並不想摻和,她沒有那個義務,也沒有那個善心去做普渡慈航的聖母,拯救所有人。
她要拯救的,唯有自己和阿弟罷了。
明渠的水並不深,淹不死人的,齊映蓉早就計算好了,所以才會有了這麼一遭,她當然也不想鬧出人命。
趙婉如狼狽的從明渠中露出頭,身上的衣服濕得透透的,不過好在在場都是女子,並沒有外男——除了陸胤,不過在齊映蓉的心中,她覺得自己的丈夫絕不會關注這麼一個小小的鬧劇,當然她也死都想不到,自己的丈夫和趙婉如其實早就有過交集。
她麵露抱歉:“真對不住婉如妹妹,我身子重,一時沒握住你的手。”
周圍的哄笑聲此起彼伏,那些高人一等的貴女們交頭接耳對她指指點點,趙婉如都不在乎。
她笑道:“齊姐姐沒事就好。”
齊映蓉見她一幅謙卑的模樣,不由覺得沒勁透了,便對丫頭說:“帶趙小姐去換身幹淨的衣裳吧。”
趙婉如謝過齊映蓉後,便被丫鬟領著退了場。
陸晚晚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又若有所思的看著陸胤所在的那盞屏風——隻怕早已空無一人了,她淡淡道:“好戲這才開始呢?”
攏煙傻傻的問道:“什麼好戲?在哪裏開鑼,公主可要去看看?”
陸晚晚捏著扇子掩著嘴邊的笑意,又用扇子輕輕打了攏煙的頭:“看什麼看,也不怕長針眼。”
攏煙不明所以。
攏月羞得臉頰通紅,不由得看了看明軒居所在的地方,倘若三殿下能如大殿下一樣風流多情,該有多好,若是能死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