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昱點了點頭。
“哎，阿遐你為什麼不叫我。”徐昳抬起了埋在碗裏的頭。
“吃你的芫荽吧。”江遐從小爐中夾出了兩個煨芋頭，揣進懷裏，拉著趙昱出了門。
兩人踩著小木梯，爬到了屋簷上。
江遐把懷裏的煨芋給了一個趙昱，剛從爐裏出來，剝開一半，芋頭裏麵還是熱的，冒著氣，江邇在放進去煨前在芋頭上撒了鹽，一口咬上去，粉粉的，有點鹹嘴。
江遐咬著芋頭，笑道：“我小時候最愛爬上來玩了，有一次差點摔斷腿，有幾次差點被我外祖打斷腿。”
趙昱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江遐道：“這個，送你的生辰賀禮。”
江遐的手心上有一塊銅錢大小的平安扣，水綠通透，紅繩穿過，打著梅花結係在上端。
“這個叫懷古，民間也叫它平安扣，可祛邪免災，”江遐看著趙昱，輕聲道：“保佑阿煦平安順遂。”
趙昱從江遐手心拿過平安扣，道：“多謝。”
拿玉時，趙昱的指甲輕輕刮到江遐的手心上，兩人的耳朵在黑暗處都紅了。
江遐咳了一聲，盡量裝作雲淡風輕、毫不緊張的樣子：“喜歡嗎？”
趙昱小心翼翼地收住自己的歡喜，不讓自己的嘴角勾起：“喜歡。”
“嗯，喜歡就好。”
說罷，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聽風，聽心跳，靜靜地坐著。
“誒，這是什麼星？”江遐剛想說點什麼，一眼瞥見上空的一顆亮星，他有點疑惑，指著天問道：“那顆怎麼那麼亮？”
聞言，趙昱抬頭看了一眼，長空中，有幾顆星星有點亮。
江遐：“是參宿五嗎？”
趙昱搖了搖頭：“不是，是五車二，你看，這幾顆連一下就會變成這樣。”
“哪幾顆？這樣？”江遐一向對天文不是很懂。
“不是，”趙昱忽地拉過江遐的手，帶著他朝天比劃。
指尖相貼，江遐呼吸頓了一下，忍不住看向趙昱。
“你看，這樣，這是五車二、這是北河三……”趙昱還沒意識到自己不妥，他帶著江遐的手，隨著他的目光移動，眼裏全是稀星和溫柔。
“南河三、天狼、參宿七，還有這個畢宿五。這六個可以連成這個圖案的，還有這樣……”
不知是不是月色下看人美三分，看著趙昱的側臉，江遐覺得此時的趙昱比平日裏更好看了……就連趙昱身上的芫荽味，江遐都覺得沒那麼難聞了。
“江遐，你爬那麼高是想造反嗎？”一聲怒喊從地上傳來。
江遐的外祖謝直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