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長情手中攥著數張攻擊符篆,緊張的盯著那團煙氣。
玉釵空間內的油紙傘自動展開,一道女聲幽幽響起,“蜉蝣,朝生暮死,存於世,至□□而亡。”
若是往日,傘靈出聲,莫長情一定逮著她問清心中所有的困惑,但是現在,她隻心驚與她口中的話。
“你是說這團霧氣與蜉蝣有關?”
“不止,它身上還有別的寄魂靈,以你的能力,等死吧。”
莫長情盯著還在靠近的煙霧,識海中依舊能感知自己和玉釵空間的聯係,她提著的心放下,就算打不過,至少她可以進入玉釵內。
霧氣還在逼近,莫長情正要閃身撤離,那位傘靈聲音略含笑意,“嗬,原來是雄性,不用怕,它不會殺你。”
不遠處趴在桌上的蕙娘睡容安靜,像在做什麼美夢一般,莫長情嫌惡的蹙眉,“後麵的話不用說,我意會了。”
“哈哈,可愛的小姑娘。”
那團霧正如傘靈之言,毫無傷害她之意,隻是用無實態的氣息繞著她旋轉一圈,仿佛在檢查她是否符合自己繁衍後代的需要。
霧氣散去,繈褓裏的女嬰也一同消失。
過後不久,蕙娘自昏睡中蘇醒,她第一眼朝放置嬰兒的桌子看去,上麵空無一物,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她並未太失望,麵對莫長情問詢的目光臉上還掛著笑,“奴家猜的沒錯。”明知留不住,又不得不生,生下之後便情感如此淡薄。
“敢問失蹤的嬰兒都是女嬰嗎?”
“不是,男女皆有。”
莫長情心忖,那便不是像傘靈說的隻為繁衍,或者還與那個所謂的寄魂靈有關係。
莫長情盯著虛空之處沉思,蕙娘靜等許久才輕輕開口,“莫仙子,還有什麼話要問麼?”
她驟然回神,“打擾夫人良久實在抱歉,你好生休息,我這就告辭。”怕驚擾其他人,麵對那些誠惶誠恐的眼神,莫長情施了輕身訣從牆頭翻出。
街上依舊行人如織,莫長情仔細觀察,發現來往之人多是年輕人,身懷六甲的女子尤其多,且全部都身輕如燕,氣色良好,對比某些精神狀態萎靡的男子,她們就像修煉了什麼采陽補陰的功法。
“傘靈,你還在嗎?”
玉釵空間悄無聲息。
莫長情點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淚痣,“前輩不喜歡這個稱呼嗎,您想讓我如何喊?”
油紙傘輕飄飄的落在空間內那棵繁茂的樹身之中,像是在嫌棄她聒噪。
“那等您想開口的時候再聯係我。”
趁著日頭還沒落山,莫長情順著長街一路往前走,行至村鎮邊緣時她看到了一顆遮天蔽日的棗樹,後麵是一道山壁,乍看上去樹身像是紮根於岩石裂縫間,她不清楚現在是不是棗成熟的季節,這棵樹卻是結滿了棗子,紅豔似血,看久了讓人心生懼意。
比起剛才街上加蓋密集的房屋,棗樹數百米之內無一戶人家。
莫長情用法器順著山隙往裏鑿,最外麵那層表皮剝落後,再往裏的石頭堅硬無比,哪怕她用爆破符都動不了絲毫,“還真是將整個泗水鎮圍的水泄不通。”
就在莫長情觀察山岩時,她身後的棗樹無風自動,粗壯的樹身上露出一張五官模糊的臉,靜靜的盯著她的背影。
“情情,你在哪?”
神識中響起混元的聲音,莫長情立馬凝神聽它的話,“我在泗水鎮的最西端,是季師兄那邊有什麼情況嗎。”
“季星和一開始到失蹤人家處探聽情況,結束後我以為他會回到鎮長家彙合,誰知他躲到了一個小巷子裏,對著一個圓圓的像扣子的東西講話,我隻聽到他喊了一聲師叔,之後就什麼都沒聽到。”
混元身上披著個破舊的布袋,把自己包裹的隻剩一雙大眼睛,“你三師兄不是說這裏有禁製,無法與外界聯係嗎,他怎麼完全不受影響。”
“大概他身上的寶貝能無視這裏的bug。”畢竟是隨隨便便送出上品靈石的仙二代,肯定有很多高階法寶。
“八哥是誰?”
莫長情:“……不重要,我這裏有些發現,現在就返回去。”
“好吧,我繼續盯著他。”
“注意隱蔽。”
混元繼續縮身,可惜一身肥膘,再抱團也是個碩大的肉丸子。
季星和還在奉承的喊師叔,“您送的東西就是實用,玄吾派的師兄說我們被困在這裏時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您了,沒想到我隨便拿這個傳玲瓏石一試便聯係上您了。”
“不是送,是偷。”
“哎呀,偷這個字眼多難聽,後來我父親不是用靈石抵債了嗎。”季星和滿懷期待的問他,“您老人家會來這裏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