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向他扔了個白眼並表示不想理他。
季星和摸著自己的儲物戒默默坐到一邊,想想裏麵的寶貝,他瞬間有了安全感。
納蘭承冷臉看向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鎮長,“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說清楚。”
鎮長花白的胡子都跟著抖,“一定一定,您別殺我,諸般事宜真的跟我無關,泗水鎮的人都是普通百姓,我們怎麼可能……”
“老實回答我的話。”
“好好好。”他吞咽著唾沫,緩了許久才開口,“剛才您走後,我跟兩位仙長說過求助的事,我兩年前便用了傳音石,結果時間和消息都出現了誤差。”
“繼續。”
“鎮口有股無形的力量阻止我們外出,嬰兒失蹤後,我便帶領鎮上所有青壯年挨家挨戶的搜,我們把所有能去的地方找了一遍,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無奈的搖頭,“我們隻是凡人,對於這種難以理解的事情實在無能為力,想著消息已經傳出去,我們等著就行,就沒再大張旗鼓尋找失蹤嬰兒。”
“再有孩子降生,便叮囑各家各戶自己多上點心,然而此舉已然無用。”
莫長情看向他狀若悲戚的眼神,“有件事我很好奇,來的路上我們見鎮上的人似乎都很平靜,全然不像發生慘事的模樣,街上行人熙攘,孩童嬉戲打鬧,一派祥和。”
鎮長幹笑,“主要也是習慣了。”
“習慣什麼?”
“孩子從半年前就開始失蹤,鎮上的人不能外出,鎮子裏又找不到,除了鬼怪作祟,不作他想,我們奈何不了未知的東西隻能認命,而且……”他訕笑,“現在生個孩子不像從前那般辛苦,有的胎兒十天半個月就出生了,父母親都沒對孩子培養出感情,丟了也就丟了,難過的情緒短暫的很。”
莫長情在心裏歎了口氣,雖然殘忍,卻是人之常情,滿懷期待和隨意便能得到的東西,受到的關注的確不同,人也不例外。
莫長情想起來時見到的孕婦,她心中還是覺得有些哽,“既然嬰兒失蹤難以避免,你們為何沒有……”莫長情思索著措辭,“就是不要懷孕,情況沒查明時,夫妻暫時不同房。”
“那怎麼行。”他音量猛然拔高,意識到對麵是位仙子,他又緩和語氣,“大家本來就被這些事搞的身心俱疲,再從別的方麵約束隻會適得其反。”
男歡女愛之事搬到明麵上細說不合時宜,納蘭承打斷他,“不必再提,除了這些,你們就沒別的應對?”
鎮長有些猶豫,“孩子出生的太快,我們覺得可能是門口栽種的棗樹顯靈,大家商議過後便都各自砍了自家種的棗樹,結果當天將樹砍倒,次日原地又重新長出新的棗樹,而且生長速度極快,三兩天就恢複如初,甚至比往日還要繁茂,所有人都嚇的不輕,再沒動過棗樹的心思。”
“仙長,該說的我都說了,您看此事究竟要怎麼辦?”
“你在家待著,暫時不要外出,我們去外麵探查情況。”
鎮長喋聲感謝,“泗水鎮人滿為患,如今也就我家裏有空房,您三位若是不嫌棄的話,便暫居寒舍可好。”
“叨擾了。”
三人從鎮長家離開,納蘭承說道,“事情有些複雜,我們不能耽誤太多時間,先分頭行事吧。”
季星和:“師兄說鎮上又有人失蹤,我去找那家人問情況。”
莫長情:“我去剛才見過的孕婦那。”
納蘭承拿出一朵流光溢彩的花,他摘下兩片花瓣遞給兩人,“此物可明心靜氣,勘破幻象,若有不對勁之處,不要深究,立馬傳通訊符給我,我們在此地彙合再從長計議。”
“千萬小心。”交代完,納蘭承還是覺得不安,“算了,你們還是跟我一起行事。”
季星和拍他肩膀,“師兄,別那麼緊張,我和師妹好歹是修士,自保手段還是有的,就算遇險也不可能毫無招架之力。”
莫長情:“對,而且修士修行本就不是一帆風順,這些考驗我們早晚要遇到,不是所有時候都有人護著。”
“也罷,各自當心。”
分開時,莫長情見季星和右手一直按著腰帶,上麵是一枚特別精巧的鎏金扣,她記得鎮長說出百姓無法出鎮時他的手便下意識摩挲那枚盤扣,三師兄去而複返驗證此地難以通行時他也是這個動作。
莫長情扭身躲至胡同口,看著季星和朝東南離去。
“混元,去跟著他。”
“你不會懷疑泗水鎮的事跟他有關吧。”
莫長情搖頭,“隻是對他一些行為好奇罷了,你偷偷跟著就行,不要做別的事。”
“我明白,那你一個人小心點。”
“好。”
莫長情循來路返回,這中間耽擱時間太久,那位婦人早就歸家,門口也無孩童嬉戲,她猶豫片刻扣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