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不救也沒關係,您貴人事忙,請師叔開尊口告知我父親一聲也行。”
“可。”
就這麼簡單的答複,季星和都要感動落淚了,“您果然疼愛我這個嫡親師侄,等我回去讓父親送您一條靈脈,師叔,我就不打擾您處理正事了,您可千萬記得,我還在某處等著救命呢。”
“美人骨禁製已解為何沒同我說。”
“啥,禁製沒了?”季星和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我把美人骨送人了。”
另一端聲音沉寂許久,再開口已無之前的淡然,而是冰霜襲人的冷冽,“贈予何人。”
“我剛認下的小師妹。”即便看不到師叔的臉,季星和也能感覺到他此時不悅。
他連忙討好的解釋,“師叔,我這位小師妹人長的漂亮,性子也溫柔,看起來乖乖巧巧的,特別討人喜歡,當然我可不是膚淺的人,我們徒步登山時,我偷偷對她用了觀氣術,我的命數竟然跟她有關,師叔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她可能是我未來的道侶!”
“也可能是殺你之人。”
季星和連忙否認,“不可能,命數相連,是福是禍我自己有感應。”
皚皚雪山之上,白發如銀的男人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冰藍色的眸子流轉著幽光,他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輕笑道,“那便祝你得償所願。”
“等等,師叔,您先別中斷聯絡,您突然提起這事,美人骨禁製解開的話對於它的主人有什麼影響?是不好的嗎?”
“修為低者難馭此傘,大約會被反噬,那隻魅狐已修出八尾,以她的天賦之能,若能操控主人,大概這世間諸多男人都會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也就是說她以後會有很多男人,那我怎麼辦!”
“好自為之。”
季星和哀嚎:“師叔,您不能見死不救,說到底美人骨是您送給我的,這一切都是因您而起。”
“所以呢。”
“所以您得負責,而且您明知道那隻魅狐如此厲害,竟然還把美人骨送給我,您分明是居心……”後麵的字他沒敢說出來,畢竟美人骨是他當初死氣白咧求回來的。
“您不是想要藏寶閣的鑒心鏡嗎,等我回去就給您把鑒心鏡偷出來。”至於到時候會不會被他父親抽死,季星和顧不上了。
“好。”
“哎,您答應了?!”季星和連忙把自己的位置報給他,“師叔,您可千萬快點來,泗水鎮的妖獸如今已經到關鍵之期,我們得趁它未成型時將其斬殺。”
玲瓏扣上麵的靈光倏然潰散,季星和悻悻住嘴。
安坐雪山之巔的謝歸期慢慢起身,闊長的衣擺撩動間,一層薄雪掩蓋了地上以鮮血凝出來的花,那是純白之下唯一的色彩。
“出來。”
音落,白雪之下顯出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赫然是謝歸期曾於長陰山追擊之人。
“遮什麼,我都看見那灘血了,沒想到半妖的血也是紅的。”赤撫雙手環胸冷眼看他,“堂堂天機門少主,怎麼是這種不人不妖的模樣,半妖就是半妖,瞧瞧這不就顯形了。”
謝歸期輕咳了一聲,本就冷白的臉幾乎要與這漫天雪色融為一體。
“怎麼,虛弱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赤撫掌心竄動著一束不詳的火焰,“風水輪流轉,謝歸期,半妖本就不容於世,你就隨著這座山一起安眠吧。”
“那便試試。”火焰從赤撫手中飛出時被謝歸期揮袖打落一旁,小小的火苗陡然放出無邊烈焰,沉寂的雪山自地底深處響起沉悶的轟隆聲,從由南至北朝此蔓延而來。
赤撫眼中凶光閃爍不斷,“原來還沒有弱到毫無還手之力,上次斷我□□之仇,我今日定要討回來。”
兩人鬥法的動靜直引得山崩地裂,天際飄灑著雪花,被暖陽照出斑斕的色彩,這座雪山大概也逃不過被傾覆的命運。
正在屋頂上竭力縮小身形的混元沒注意到季星和準備離開,把自己裹的太圓以至於它順著傾斜的屋簷滾了下來,就很離譜……
翅膀都沒來得及伸展它就摔在季星和麵前。
嚇的季星和差點用法器戳它。
“混元?你怎麼在這。”季星和揪掉它頭上的布袋,“還是這種奇奇怪怪的打扮。”
混元眼珠子眨個不停,一臉無辜的望著他,反正它的獸語季星和聽不懂,全看他怎麼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