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當空的紅日,微微眯眼的趙弘飛緩緩低頭,俯視著如林般徐徐推進逼近的敵人。
“弟兄們!”
趙弘飛低吼著,屈身、小腿繃緊,腳下微微蓄力。
“為死去兄弟!報仇——!”
“報仇!”
“報仇!”
八道身影如開弓的狼牙剪,瘋了似的宛如下山猛虎衝、一往無前……
“騎士團,出擊!”
而對麵,老而彌堅的桑哥諾也絲毫不墮士氣,揮舞著漂亮精熟的馬刀,親自充當攻擊箭頭,率先衝出戰陣!
“殺!”
一旁的桑尼也爆發出了幾乎來自祖先的狂熱鬥誌,幾乎可以吞下鴕鳥蛋的大嘴瘋狂的怒吼著。
“殺!”
“殺!”
五十米……三十米……五米……血紅色的太陽之下,碰撞一觸即發。
趙弘飛率先猛然躍起。
哢嚓!
右手馬刀直接劈斷三四把迎鋒而來的刺刀,而刀鋒去勢不減,不但直接掠過一名越北軍的咽喉,還重重的磕飛了另一名越北軍步槍。
飆射的鮮血,絕望的戰局,更是刺激了趙弘飛來自心底的凶悍與狠辣。
以多欺少麼?那就看誰倒黴了。
在他還沒有完全喪失戰鬥力之前,誰遇上他,必死無疑。
“殺——!”
而上一秒,他的左手刀也早已從另一名高地步兵的鎖骨處轉動、拔出,殺法動作,一氣嗬成。
“殺!”
“殺!”
而其他七名柳家武士,則是順著趙弘飛的貼靠突破口,直接楔入敵方戰陣。
柳家宗族武士大多習練漢虞南疆自古流傳的技擊戰術,論起淩厲、刁鑽方麵,他們的單個格鬥能力遠勝北方武者。
馬來、暹羅、麻逸(菲律賓的古稱)、高棉大多數南洋武術的重要源頭,其實就是我國西南、東南武術。
就像脫胎於大唐北疆的橫刀、陌刀武術東洋劍道。
斜身避過兩把交叉而來的刺刀,履靠著步槍,柳家武士一個轉身前移,一個旋身斬。
下一秒,伴隨著噴泉般的血紅,一名越北軍猙獰的首級高高飛起。
十幾把刺刀和馬刀猛然襲來,趙弘飛一邊格擋,一邊直接挺身躍起,踩著步槍和刀刃縱躍逼近桑哥諾。
十步之外,桑哥諾頓時大驚,他知道自己絕不是這頭凶獸的對手,所以,除了激勵士氣,他根本沒有上前。
但對方卻根本每打算放過他,麵對重重劈來步步緊逼的刀鋒,桑哥諾隻得舉刀勉力格擋。
“長官小心!”桑尼嘶吼著一口流利的越北漢虞方言。
而對向,電火之間,劈空而來的趙弘飛同樣陡然寒芒一閃。
俯望著已經參與格擋中桑尼以及幾名越北軍的刺刀手,趙弘飛知道,格斃桑哥諾的機會已經消失。
但他哪裏甘心退去?
下一秒,趙弘飛的刀鋒出人意料的輕輕落在了桑尼的刀刃之上。
但緊接著,更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交錯的刀鋒猛然劃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還有那攪動著的火花。
桑尼驚恐的瞳孔中,對方那履著自己刀刃的寒芒以不及躲閃的速度,對著自己的麵門橫砍而來。
按說,桑尼也是越北軍中少有的搏擊高手,他很清楚這一刀的分量。
通體間,一股被死神徹底鎖定的恐懼感瞬間縈繞周身,仿佛一名墜入深海的溺水者。
桑尼勉力鬆開彎刀向後激推而去,但他慌忙推開的動作卻令他微微跳起。
懸空中,實力強勁的趙弘飛仿佛一片靈巧的樹葉。
但同樣懸空的桑尼,卻瞬間變成了飛出靶箱‘飛盤’。
一朵漂亮的刀花,趙弘飛左手反手刀,重重拋出。
噗——!
嘭——!一地血紅色的泥濘飛濺,桑尼自勃頸處,被重重的釘在了泥濘之中。
一瞬間,桑尼嗬嗬的慘呼中,時間仿佛定格。
主將被奪!激戰中的越北軍也都不約而同的傻了!
而剩下的五名柳家武士則是爆發出一支軍隊般的呼喊。
“殺!”
……
一名柳家武士被三名越北軍槍刺重重釘在地上,而身材矮小一臉凶悍的柳呈從身後猛的撲來,刁鑽的左手匕首重重的插在了一名越北軍的後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