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現在鄙人隻是有些好奇,今天我還能幹掉多少大地草包團的廢物。”
趙弘飛說著,連桑哥諾也臉色一變,而他身旁的一眾騎士以及高地步兵則是紛紛勃然變色。
畢竟,在威爾士,特別是在軍中,榮譽是高於生命的。
而眼前這個姓安的黃皮猴子,明顯已經侮辱詆毀了騎士們榮譽。
呼——!
桑哥諾深吸了一口氣,可以說多少年了,他沒再這麼和誰苦口婆心的真誠對話,甚至還賠上了幾分笑臉。
“白刃戰!”
“長官,他們已經彈盡糧絕……”桑尼的建議還沒等完全說出口,卻被一旁的桑哥諾死死的瞪了回去。
隻見桑哥諾,回過頭看向遠處依舊站定的八道身影,深邃複雜的注視了片刻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們東方不是最崇尚武者的榮譽麼?他們就是當今世界最優秀的東方武者,既然是武者,那就該有屬於武者的——死!法!”
而隨著桑哥諾瞬間加重的尾音,他身旁的三十幾名騎士及高地步兵瞬間肅然、挺胸。
下一秒,嘩啦!嘩啦!
他們紛紛丟下步槍和衝鋒槍,一剪剪宛如秋水的大馬士革彎刀蹭蹭出鞘。
而臉色瞬間緋紅的桑尼也銀牙一咬,不知是因為發自心底的羞恥,還是因為怯於桑哥諾的淫威。
桑尼瘋了似的抽出指揮刀,向前一揚嘶吼道:“全體都有,退彈!上刺刀!”
而隨著桑尼的命令,這些最精銳的越北軍也確實毫不含糊,哢哢的清脆的拉動彈膛聲。
一顆顆黃澄澄的子彈調皮的墜落地麵,很快就堆積彙聚在士兵們的腳下。
下一秒,鏗的一聲!
依舊沉默中,整齊劃一的槍托頓地聲,一柄柄雪亮的三槽刺刀被熟練的插上槍頭。
而對麵,趙弘飛也一把推開手中的步槍,雙臂緩緩向後,蹭蹭的聲音,腰間兩把大馬士革馬刀被緩緩抽出。
兩把刀都是數日來繳獲自大地騎士團的戰利品,同時,也代表著威爾士冷兵器鑄造的最高工藝。
隨著趙弘飛的動作,七名柳家武士也各自緩緩抽出七把大馬士革馬刀,而這些馬刀的主人,自然早已成了趙弘飛等人的‘功勞簿’。
趙弘飛雙刀交叉,其餘武士以唐刀起手式,緩緩端平,十六道目光,冷冷地注視著對麵密集如刺蝟的刺刀長林。
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他們知道,最後的時刻真的來了。
“弟兄們,來生咱再做親弟兄吧!”
而這時,他的內心卻似乎一反常態的平靜了下來。
從軍三年,死在他手中的敵人不計其數,無辜者,也不知凡幾……
李秀霞死了,李金勇死了,張洪攀死了……李恪也死了!一句話,他早就夠本了!
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紀淩菲和張子浩還活著,雖然她受到了蘭科的淩辱,生意上的損失更是難以估量。
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再最後,就是他還沒能救出他的父親,說真的,他真的不甘心。
但經過了三年的錘煉,他已經是一個冷靜到近乎冰冷的殺戮機器,他對於自己當前的局麵有著非常清醒的認識。
但即便如此,他也絕不會再向任何人屈服!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就像他在踏足澳斯科特以後,發誓絕不再遭受任何屈辱、絕不饒恕任何敵人那般。
“殺——!”桑哥諾的嘶吼聲並沒有給他留下更多思考人生的時間。
一個個纏著皇家海軍飄帶的大地騎士團武士,一個個叼著風笛的蘇格蘭裔高地步兵,還有張牙舞爪的越北軍精銳……
在桑哥諾居中的親自帶領下,他們排著整齊的隊形呼嘯洶湧而來。
最後的決戰,終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