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蔗樓上,含著五聯裝狙擊彈鏈的趙弘飛冷冷的俯瞰著煙塵彌漫的戰場,並再次吐出一顆子彈。
哢吧!退膛、上彈、瞄準,一氣嗬成。
呯——!
又一名舉著衝鋒槍的高大的高地步兵,隨著額頭的血洞漸漸擴大,最終帶著一臉的不甘緩緩跪倒在地。
短短半分鍾不到,這已經是第六名軍官,而且,這一次,他萬萬沒想到,他還收獲了此次追擊戰的越北軍靈魂人物——獨立營長胡峰。
一處巨石之後,手忙腳亂的胡奔此刻哪裏還有心思指揮作戰?
“堂哥,你沒事吧?”
他幾乎帶著哭腔和哭喪的臉,努力去捂著對方汩汩流血的肩胛。
“不行,子彈不對!”
目眥盡裂的胡峰想要側臉看看自己的傷勢,戰鬥經驗豐富的他幾乎憑著疼痛和傷口形狀就判斷出了自己的結局。
“加工過的達姆彈,還蘸了鉛、鎢混合物。”
胡峰的臉色愈發的灰敗,抬頭看著自己的弟弟,艱難道:“趕緊回去指揮戰鬥,必須幹掉這個家夥。”
沒錯,趙弘飛所使用的的子彈自然是經過他自己的輕加工的。
經過他的手工加工,這種達姆彈的鉛芯已經完露在外,還被淬蘸了鎢粉。
在擊中目標之後,瞬間融化四濺的鉛芯和鎢粉不但會將傷口直接炸開一片血洞,而微小的彈頭破片也會瞬間分裂成數百微粒,甚至鉛芯和鎢粉還帶有一定的毒性。
所以,除非你中彈的地點在icu,否則一旦挨上一槍,不管打在哪裏,幾乎與判了死刑無異。
這種子彈自上個世紀末在威爾士一經問世,很快就被《國際戰爭公約》明令禁止使用。
而迄今為止,隻有一些傭兵組織以及傭兵的祖宗——威爾士外級軍官再大規模使用。
不過這種子彈威力歸威力,卻也並非無解,不如說遠處另一處掩體之後,那個比趙弘飛還狠的桑哥諾。
在他的逼迫下,他的助手幾乎是含著淚顫巍巍的削去了他整個左耳和一大片麵皮。
手術過後,這個同樣經曆過鐵血征伐的助手幾乎直接脫力在當場。
而相反,整個腦袋被纏的跟木乃伊似的桑哥諾卻格外的活躍。
那寒芒湧動的眼眸,宛如十八歲少年般清澈寒涼!
他遠遠的注視著那仿佛阿努比斯降臨的甘蔗樓,仿佛那裏正藏著他的滅門仇家。
而就在這時,啾——!
“迫擊炮!隱蔽!”桑哥諾掙開醫務兵,直接將一旁的助手和醫務兵按伏在地。
巨大的爆炸,桑哥諾的後背再添新傷,劇烈的疼痛徹底將他激怒。
“混蛋!特麼的!”
蹭啷!隻見他猛的躍起,直接抽出了腰間的大馬士革指揮刀,搖著還沒有紮緊繃帶的腦袋,瘋了似的虛劈而出。
“給我炸平那裏,集中火力。”
下一秒,無後坐力炮、平射機槍、迫擊炮、火箭筒,十幾處重火力卷積著一道道白煙和火花,紛紛向著甘蔗樓絞殺而來。
而趙弘飛也第一時間看到了虛劈而向的指揮刀。
“嗎的!”啐了一口,感受到危險的趙弘飛第一時間直接拖起一旁柳青,猛地向後一躍。
轟隆!轟隆!
簡易的甘蔗樓哪裏承受的起十幾枚大小炮彈的招呼
瞬間在煙塵中解體,而趙弘飛和柳青也直接摔落在廢墟之中。
“長官!”
“安長官!”戰士們的嘶吼呼喚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殘敗的甘蔗樓之後的廢墟上,晃了晃腦袋的趙弘飛還好一些,但柳青卻非常倒黴。
此刻的他已經被一根鋼筋重重的插進了大腿,而鮮血也順著破洞汩汩而出。
“柳青,你怎麼樣?”
“沒事,小傷,咳!咳!咳!”
柳青悶哼著咳嗽了好幾聲,一邊晃著被震的暈頭轉向的腦袋,一邊抓起輕機槍就要掙紮著起身,但卻直接一趔趄。
電視上那中彈十幾枚依舊還能堅持作戰的場景沒能出現。
事實證明,一個人,無論是對疼痛的抑製,還是精神方麵的意誌,都沒有電視上演的那麼厲害。
何況,柳青還是一名多次經曆生死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