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弘飛湖底掙紮之際,萬裏之外的保加利亞瓦爾納軍港,激烈的槍炮聲依舊此起彼伏。
內戰雖然早已結束,但割據的軍閥卻始終不肯放棄手中的權力。
比如其中實力最強橫,且陸海空齊備的瓦爾納城邦。
而瓦爾納軍港的另一邊,最高的懸崖上,呼呼烈風刮過懸崖頂端。
一個佝僂的老人靜靜盤坐其間,凝望著海的盡頭。
遠處的槍炮與火花,近處肆虐的海風,都無法撼動他分毫,哪怕是表情也沒有任何動作,隻有冷漠的凝視。
但下一秒,隻見他眼眸精光一閃,旋即望向極遠的東方,眼球也在瞬間呈現出一抹詭異的湛藍與光亮。
“居然提前了?斯基拉伊奧?怎麼會是他?”
老人的表情閃過一抹吃驚,但旋即又閉目,有些痛苦呢喃道:“南大洋的六聖獸融血神力,薩卡衛隊和藍燈軍團也即將蘇醒,看來克修拉……唉!”
呢喃中的老人微微閉目,一陣沉默中的自語和歎息。
“顧不了那麼多了,不過即便是他,阿努比斯,你都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說罷,隻見他緩緩抬起右手,緊接著一道光亮,手中赫然多了一隻手墜。
如果趙弘飛在此一定會驚掉了下巴,居然是趙弘飛十二年前丟失的三叉手墜。
“隻是可憐了南洋的百姓,不過提前了一年,阿努比斯積蓄的能量一定會大打折扣吧?”老人繼續呢喃了一句,語氣中還帶著明顯的希冀。
燈塔的光芒繼續映襯著不遠處的戰火,崖頂漸漸陰暗,而不知何時,老人也早已不知去向。
——
連州海洋局,淒厲的警報又再次響起。
但就在聯鯊與調查局特戰隊員再次趕到,夜幕與細雨下的白鷺湖卻依舊還是波光粼粼,絲毫不見方才雷霆暴雨的場景。
蕭條破敗的景象,仿佛經曆了一場伴隨著冰雹的八、九級大風,在場中人無不吃驚。
“這樹是怎麼了?”
“可不!怎麼光禿禿的?”
“高壓線斷了四根,幸好沒有引起火災和人員傷亡。”
“通知應急部門,趕緊搶修。”
“是,長官。”
全副武裝的隊員們絲毫沒有注意到水麵上,那還沒來得及完全散去的暗紅色。
一分鍾——兩分鍾——十五分鍾……
陸巡裝甲車的轟鳴聲遠去,一個身影才再次浮出水麵。
趙弘飛也被自己驚呆了,不過很快他就鬆了一口氣,倒影中的自己早已經恢複了他本來麵貌。
“你想做斯基拉伊奧。”腦海中的伊奧再一次浮現出清晰鄙夷的嘴臉。
“不,我是趙弘飛。”趙弘飛的內心一陣歇斯底裏的掙紮。
“你的倔強與抵賴毫無意義,否則你何必要喚醒我?何必不斷參悟六合融血術,不過我還是勸你,不要去南海。”
伊奧的臉上露出幾許自嘲,沒想到,沉睡了一千年,他居然也會發善心?
一個凡人,去就去,死就死,與他何幹?
但他沒想到,對方卻是絲毫的不領情。
“如果我非要去呢?”
腦海中,虛影狀態的伊奧顯得有些哭笑不得,但下一秒,他卻戲謔的殘忍道:“隨你,但那樣,你就死定了!”
“哈哈!”
趙弘飛的狂笑讓伊奧有些錯愕,下一秒,隻聽他繼續道:“你可能不了解我,我跟大多數人不一樣。”
“什麼?”伊奧下意識反問。
“我不怕死!”
“嗯?”
趙弘飛沒有再理會這個已經在腦海中正式入住的不速之客‘伊奧’。
而是靜靜的浮出水麵,返回自己新租住的出租公寓。
7月22日一大早,連州東城大區海興旅行社——
這是連州一地專門靶向南洋地區旅遊、購物最大的旅行中介場所,由於時至夏季且正值高校畢業季,此時這裏更是人山人海。
站在旅行社大台階上,趙弘飛低頭看著說中的機票和旅行簽發憑證,終於鬆了口氣。
感受著雙手傳來的爆炸性力量,熊血、鷹爪、豹速、蜂刺、蝠麵、蛇毒……桎梏多年的六獸傳承之力已然徹底解禁。
毫不客氣的說,此時單從力量上,他所泛知的眾人,包括紀淩菲、李恪在內,已經孱弱如嬰兒。
但他總不能一雙鐵手將父親搶出療養院吧?
所以,他此時的目標依舊是南洋聯盟第一大城市——巴達維亞。
“要走了!”趙弘飛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