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紀淩菲卻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回頭繼續欣賞著蕭條遠去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
——
黃昏下的海濱大排檔,趙弘飛守著桌上的一盤紋絲未動的炒海錐,一杯接一杯猛灌著啤酒。
眾叛親離、走投無路、痛苦的想要死去……
但現實呢?他卻是在計劃著如何在甩掉或‘安撫’好那些盯梢者,然後去白鷺湖繼續‘虐待’自己。
畢竟自己已經摸到門檻,也許突破就在眼前。
而就在這時,隨著一縷香風,一道倩影已經來到他的麵前。
“你……”
望著兩手端著龍蝦與螺肉俏生生而立的容蓉,趙弘飛一時有些回不過味來。
“你怎麼在這裏?”
“我隻是覺得這裏的龍蝦很好吃,沒想到真的好巧,好久沒見到你了,你還好吧?”
說出這句話,她就有些後悔了。
身為皇城夜總會的麵首,連州重要交際花,她怎麼會不知道一些關於對方的傳聞?
但說自己想他了,這該有多羞人啊?
這一刻,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本就是一個生張熟魏的交際花,反而更像是見到心上人的女孩兒。
“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還記得這裏。”
趙弘飛隻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再次將啤酒一飲而盡,表情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聽寧姐說過一些你的事情,我……”
“嗬嗬!”趙弘飛略帶自嘲的微微搖了搖頭。
“不要這樣好不好,即便是哪個女人對不起你,但你……”
容蓉說著,破天荒的有些嬌羞的低了下頭,然後咬了咬嘴唇,輕聲道:“其實你也不算吃虧啦,她畢竟陪了你這麼多年的。”
“如果感情還要分賠賺,我不知道她如何覺得,但我會覺得,從一開始,我就輸的一塌糊塗,也許你不信,我在心裏,我從來沒有背叛過她。”
也許很多人會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但容蓉卻沒有,而且不但沒有,反而眼裏還多出了一大堆更密集的小星星。
“所以,你明確告訴過蘇雯婧你不會娶她?”容蓉的語氣帶著明顯的酸味,而且表情滿滿的委屈。
“沒錯,你不知從前的我,所以,你自然想不通現在的我,其實有時候,我自己也不太懂我自己。”
趙弘飛說著,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誒!你別走啊,等等我,快!給我打包。”容蓉急忙吩咐,同時和服務員忙碌起來。
這一幕,完全落入微微回頭的趙弘飛的眼中。
而同時,他的嘴角也勾起一絲戲謔。
“看來又要演戲了。”
趙弘飛幾乎未出聲的呢喃了一句,一小時後,他就帶著微微皺眉的容蓉回到公寓。
哐嘡!
被踹關上的房門將屋內的一切與外界完全隔絕,不提屋中之事,待房門再次開啟,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我恐怕不能再給你買禮物了。”
“無妨,怎麼說,我們還是朋友嘛。”
容妝整齊的容蓉翹著腳輕吻了對方一下,然後轉身離開了這個讓她有些惡心的破舊筒子樓。
不到十分鍾,剛剛走到漢寧國際大門外,她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撥通了紀淩菲的電話,並一五一十的彙報了昨晚的一切,特別是此刻趙弘飛的“窮困潦倒”。
姬女無情,優伶無義,雖然不能以偏概全,但卻足以覆蓋大多數,而這個容蓉自然就是其中之一。
這是一個大概率問題,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