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法銳兄,不過江曼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離開了連州,並與我馮家簽訂了轉讓協……”
“馮先生,你說的這些我知道,但問題是,你這張協議是在江曼小姐與趙先生簽署協議之後。”
馮旻的狡辯沒待說完,就被藍法銳直接打斷。
作為一名執行庭老人,他有著異常靈敏的職業嗅覺,何況對方的這些問題,三天前就在趙弘飛那裏得到了預判性溝通。
馮旻一怔,疑心生暗鬼的他在此懷疑到了李恪的頭上。
而望著馮旻僵持的目光,藍法銳則是繼續道:“那個時候江小姐對連北農莊有著高於閣下的主張權,所以也就是說,這張協議的生效時間決定,它具備著正當的法律效力。”
“那依藍法官的意思?”馮旻的臉色漸漸不善,連稱呼都直接改變。
就像在來這裏之前想的那樣,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個李金勇的外圍‘跟班’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撲向自己,難道自己暴露了?
“我代表公訴方和當事人,敦促馮先生,要麼按期交貨,要麼按協議賠償。”藍法銳滿滿的官腔,古井無波。
見此,馮旻壓抑著希冀望著對方試探道:“難道藍兄不覺得這是欺詐?”
馮旻一臉的憤懣,雖然氣憤,但還是不得不緩和了語氣。內心也在繼續暗暗揣測著對方的來意,如果他隻是以一個法官身份到此,那這件事就簡單的多了。
“馮先生,我個人的觀點沒有任何意義,當然也包括你,如果你覺得趙先生涉嫌欺詐,你完全可以向調查局報案,亦或是直接向仲裁廳申請訴訟裁定。”
雖然有一種終日打雁反被啄的痛感與羞憤,但馮旻的直覺卻帶著慶幸的告訴自己,他應該沒有暴露。
想到這裏,馮旻脖頸上的涼意終於少了幾分,而就藍法銳的問題和主張,再加上尚未徹底清空的北莊倉庫,有理無理對於此事的他都毫無意義,隻能咬碎品嚐著和著血的‘斷牙’。
攥著被丟下的傳票,馮旻謙卑的送走了傲慢的藍法銳。
農莊大門外,即將上車的藍法銳卻被不遠處一處塌陷的板油路所吸引。
上前、蹲下,撚起一塊兒被碎裂的水泥殘渣。
掰捏、輕嗅,藍法銳的眉頭漸漸緊皺。
“c25路建水泥?還混雜著柴油和機油?”
如果沒記錯,這條路是去年新修的,需要多少重車和單位內噸位才能造成這種明顯塌陷?
而且,機車泄油,柴油車雖然動力強勁,卻起不來速度,如此泄露油料,對方明顯看來是很匆忙。
想到這裏,皺著眉頭的藍法銳不著邊的回望了一下,很快就輕輕的勾了一下嘴角。
“果然有鬼啊!”
就連一旁他的司機,也沒有聽清那句囫圇的呢喃。
“長官,你說什麼?”
“沒什麼,走吧。”
“是,長官。”
不多時,仲裁廳的公車匆匆離開馮氏連北農莊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