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藤蟒屍舞篇(一)(2 / 3)

這裏不是正常世界,遇到奇怪東西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但這些藤蔓出現在這樣一個地方,還是太詭異了。

“什麼情況這是?植物成精了?”洞裏中年男人的聲音來回晃蕩,白榆看著他在藤蔓上跳來跳去,似乎被突然發現的情況弄得很焦躁。

女人的耳朵動了幾下,她皺緊眉頭:“先進去再說,那東西快跟上來了。”

“但我們還不清楚這些藤蔓到底是做什麼的,貿然進去——”剩下的半句“恐怕更危險”還沒說出來,女人罵了句“優柔寡斷死得更快,不進去你自己洗幹淨躺倒等著被吃吧”,白榆沒來得及反駁,就被揪著衝鋒衣衣領子往外拉,他掙紮,一個不慎,手撞到了牆壁上,手電脫手而飛,“當啷”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下麵牆壁上竄出來一道臃腫的影子,舌頭越伸越長。

幾人立馬一個接一個鑽進洞裏,跳到藤蔓上,各自找了個相對隱蔽的位置躲起來,誰也不敢吭一聲,大概等了半個小時,洞口外一直晃蕩的影子消失了,他們才鬆一口氣。

“他媽的,老子以為真要在這種地方完犢子了!”中年男人打起一根熒光棒。微光隻能照清楚他胡子拉碴的臉。

他“呸”了一聲,罵道:“姓蘇的真不是個東西!自己跑路了,把我們撇在這裏當墊腳石!尊他是尊活神仙,丫就是個屁都不頂的老廢物,白長了那麼張美人臉,中看不中用,真不知道孫老板找這麼一個廢物幹嘛!”

白榆一聽這話,有些不高興,本來一路被怪物追殺的緊張情緒還殘留著,這下無名怒意從心裏升起。

他臉色很難看,但一想總歸都是隊伍裏的人,鬧掰了誰都不好看,憋住火氣,冷冷地說:“許叔,你別忘了,蘇先生這一路過來,救你不下五次了吧?你現在趁蘇先生離開,這麼議論他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中年男人把熒光棒往前一探,瞪著他:“關你一個小崽子什麼屁事?”

“事關重大。”白榆用力摁了摁眉心,衝到腦門的怒氣被他強製壓回心裏。

他道:“我實話實說了吧,幾年前蘇先生收過一個關門弟子,他老人家對外並沒有宣布是誰,其實,就是我。”

白榆想了想,臉上故意露出三四分的狠戾,他的長相是那種幹淨、清秀,但一點也不嬌氣的,即使真的想拿氣場唬人,但這個模樣的威嚴,怎麼看怎麼裝模作樣。

其他三個人都站在附近藤蔓上,女人和中年男人聞言,目光直直盯著站在旁邊藤蔓上的白榆,這兩個都是將近更年期的中年人,他們對白榆的不屑,完全可以從臉上一眼看出來。

人身處在什麼樣的環境,總會被那樣的環境折射出相應的影響,哪怕微乎其微。白榆看了眼這倆人很欠捶的表情,他們顯然已經開始變得煩躁,不過現在這樣的環境,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白榆知道他們正在麵臨什麼,他心裏火氣也不小,隻是貿然發火,這倆大叔大嬸很可能會狗急跳牆。

說起他那個經常玩失蹤的師父,白榆恨得有點牙癢,巴不得把那老家夥拿狗鏈子拴起來。

老家夥是個老不死,老不死一天前再次被他列為了失蹤人口,白榆好歹習慣了師父去無蹤來無影的作風,歎了口氣也隻好作罷,反正他又不是狗鼻子,哪能嗅著老家夥的味,掘地三尺把人挖出來胖揍?

所有人被這地方困得團團轉,當務之急,是活著回到正常世界。

邊上的中年男人大大咧咧地罵道:“你這小王八羔子就是蘇先生的關門弟子?看著傻不棱登的,叫什麼白來著?”他撓頭想了半天,一攤手,“叔記性不好,記不住不中用的小屁崽子。”

女人和老頭沒有因為這句諷刺感到好笑,他們實在沒心思跟著起哄,白榆隻是氣更大了些,倒是沒有因這句冷嘲熱諷感到氣餒。

“再次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白榆,朝辭白帝彩雲間的白,天上星榆一夜彫的榆。”他語氣很不好,說完,話鋒一轉,嘴角提起一抹惺惺假態的笑,“大家都是文化人,我這麼一介紹,總該記住我名字了。”

白榆長長的“哦”了聲,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叔,我忘了,你小學六年級就輟學了來著,不過我剛說的那兩句詩不難理解,回頭你去百度查查就知道了,度娘也是知識分子,要是那上麵的解釋您看不明白,來問我,千萬別覺得拉不下臉,知識麵前不分長幼,您比我多吃了幾年的鹽,頂多就是人模人樣的鹹魚嘛,您放心,我一定不嫌棄您。”

他氣都沒緩,接著大聲說:“話說回來,我師父的確是有重要事情,沒來得及告訴大夥就先離開了,他老人家臨走時叮囑我,接下來的行進由我安排。以前師父領隊,現在我臨時上陣,在這兒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希望幾位配合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