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救我!你們回來!回來!我還有救!!!”
瘋狂嘶吼的是一個光頭男人,他的兩條腿已經被人形怪物撕咬得血肉模糊,根本沒法站起來,隻能用兩隻胳膊在地上爬行。
人形怪物眼珠子全綠,低頭看了會光頭男人,隨即一隻腳踩到他背上往下狠壓,內髒受不住擠壓破裂,他一口腥血噴出,蔓延開來的血味立即讓這怪物的攻擊欲暴漲。
怪物全身臃腫,看著像一個脂肪含量極高、增高到兩米的人類胖子,隻是深綠色的皮膚就跟發黴了似的,指甲蓋大小的鱗片一茬一茬長到了胸大肌上,裂開到耳根的大嘴一張開,下頜骨就直接貼到了白骨森森的鎖骨窩。
“你們他媽的別丟下我!我死了你們也活不長!”光頭男人竭力把手往前伸,瞪著走廊裏已經狂奔出去很遠的幾個人。
人形怪物歪了一下腦袋,探出舌頭,長滿倒鉤的舌頭竟然伸到了地上,光頭男人被貼著臉的長舌驚嚇得說不出話,眼珠子幾乎瞪得掉下來。
黏糊糊的舌頭捋過他頭頂和後背,像毒蛇似的卷住他滋著血的雙腿,把他倒吊到跟前,舌頭往肚子裏收。
“我不想死!救我救我救我!!!”撕心裂肺的吼叫瞬間回蕩在整條走廊。
吼叫聲裏,同時傳來十分詭異的咀嚼聲,跑到走廊中間的四道身影越發加快了速度。
白榆心裏一軟,掙脫開拽著他狂奔的老頭,本來打算跑回去當個彌勒佛,剛一轉頭,一張長滿鱗片的綠臉子彈似的彈射到他跟前。
襲擊太猝不及防了,他完全沒有反應時間,怪物的長舌就已經卷住他脖子往緊勒。
“怎麼還有一隻?!”白榆話剛從牙縫擠出來,怪物迅速往後退,長舌跟鞭子似的把他甩到地上,往另一個啃食著光頭男人屍體的怪物那裏拖。
出乎意料的,拽著白榆逃命的老頭比怪物速度還快,幾乎同時,幾步追上去抓住白榆兩隻腳的腳脖子,力道居然格外大,白榆感覺自己的褲子幾乎要被扒拉掉,趕緊攥緊褲腰帶。
怪物似乎也沒料到老頭有這麼大力氣,明顯一愣。
緊接著,老頭身子像彈弓一般彈跳起來,順勢拔出白榆別在腰間的蠍子開|山刀,砍斷長舌,朝怪物的脖子橫著一刀切過去,綠色腦袋骨碌滾了好幾圈,拖出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跡。
整個反擊過程不超過三秒,老頭的動作快得隻能看到殘影。
泛綠的血噴濺到兩側牆壁上,空氣很快被一股腥臭味侵襲了。
“小兄弟,你過去就得給他墊背。”老頭把白榆拉起來,語重心長地說:“有些善心不能有,還是先把自己的命保下來,再尋思該幫什麼人吧。”
白榆一腳把立在旁邊的無頭怪物屍體踹倒,點了點頭,心有餘悸地呼了口氣,就被老頭拽住手腕跟上跑進走廊樓梯口的兩個人。
進了安全通道,老頭停下來歇氣,咳嗽了兩聲,聲音更加滄桑了些,他看著白榆,說:“咱們就剩這點人啦,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整一下,再做打算吧。”
“你們快上來!”安全通道上麵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這裏發現個奇怪的東西!”
白榆見老頭狂奔了一頭的汗,攙扶著上去,就見往上走的樓梯通道都坍塌了,而塌方邊上的牆壁有一個很不規則的洞,剛好能容納一個人進出。
女人站在洞外,正往裏張望:“怎麼樣?裏麵安不安全?”
看樣子有人進去了,半晌,洞裏傳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很疑惑地回道:“安全有啥定義不?他媽的!全是蟒蛇一樣粗大的藤蔓!這是棟大樓,但是裏麵已經被掏空了!全被藤子塞滿了!”
藤蔓?
白榆疑惑地往洞裏看,手電照明範圍,全是粗壯的深綠色藤蔓,約莫有半米寬,它們盤根錯節,樓層內部空間幾乎被侵占嚴密,可惜手電照射範圍有限,再加上樓內空間不小,往遠隻能看到些密集的巨大黑影。
他想起前幾天,老遠看到有一棟橫著被騰空支架起來的高樓,應該就是這棟沒錯。
樓兩邊,各有兩棟坍塌嚴重的建築層一左一右支架,這樣一來,就有一邊的窗戶朝著地麵。
白榆借著亮光看了下,樓壁四麵的玻璃不知道被什麼撞碎了,朝著地麵的窗口就像很多個黑洞,但是再往下看,由於沒有足夠亮的光,隻能看到很多個漆黑的窟窿,不知道距離地麵有多高,要是腳滑一腳踩空,摔下去死不了的話,也得被外麵四處遊蕩的怪物撿著吃了。
再說這些龐大的藤蔓,四處黑影非常密集,白榆覺得這樓的空間這麼大,起碼得有近千條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