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一張叫網絡的網(2 / 3)

但是名單上有一個人名,李無言看了就很不舒服了,她就是苟東方的老婆杜小眉。李無言心想,苟東方如果上網看到了這則消息,他又會作何感想?不氣死才怪呢。果不其然,一連幾天,李無言都沒見到苟東方的影子,他就知道苟東方也知道此事了。

這天,李無言又在網上發現了兩個視頻,這兩個視頻正是謝飛煙和童一娜進出北京某大賓館的圖像。雖然圖像隻是兩個背影,但李無言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正是兩位當事人的背影,一點不會有錯。因為謝的背影即便燒成灰他也認得,再說李無言在北京見過童一娜幾次,都是她來酒店看望謝飛煙的時候碰上的,當時她穿的就是這身時髦、鮮豔的衣服。

這時,忽地一下,李無言腦子靈光一閃,他見視頻上的時間是5月21日,正是他和夏自溪去衡州見葉子和老院長的日子。而另一視頻的時間恰恰是6月7日,恰是謝飛煙帶著他們一行去見石千山大師的日子。這說明這個拍攝者就在謝飛煙身邊,而且還帶著攝像機。忽地,他腦海裏閃出一個人來--易水寒?是的,不錯,易水寒一直待在謝飛煙身邊,而且他會照相也會攝影。這麼一推測,李無言的額頭就冒冷汗了,他不敢相信這是一個潛伏下來的特務。為了證實自己的判斷正確無誤,李無言這就打開了筆記本,因為他有個習慣,每次外出的時間、地點、人員及事項,他都記錄得清清楚楚。這麼一查看,一切都明白無誤了,兩次易水寒果然都在現場。

一定是這人搞的鬼!李無言頓時啞口無言,一屁股癱坐在旋椅上。這時他的腦海裏不斷地閃現出易水寒的影子,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就是千不該萬不該讓易水寒進鐵辦。為了爭這條鐵路,謝飛煙可是出了大力的。不過反過來一想,他謝飛煙作為專員親自掛帥,究竟是為了“爭鐵”還是想借“爭鐵”之機去見童一娜呢?李無言覺得,謝飛煙再流氓也不至於卑鄙、下流到這種地步吧?可事已至此,誰又說得清道得明呢?

一切都不可挽回了啊!

李無言還在想著易水寒,想著這個很神秘的人物。他覺得易水寒拍攝謝飛煙的行蹤絕不是他個人的意誌和行為,在他看來,易水寒也許隻是一枚棋子、一個禦用工具。那麼這個幕後指使又是誰呢?也許一般人想象不到,但此時此刻李無言卻猜想到了--那個幕後策劃和組織者不是別人,正是楚巴地委秘書長易澄清。因為隻有易澄清與易水寒才有這麼鐵的關係,也隻有他們才可能狼狽為奸,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因為謝飛煙倒台之後,楚巴接替行署專員的最好人選就是易澄清,當年易澄清就曾競爭過地區行署專員,卻被謝飛煙打敗了。所以,如今易澄清就想來個釜底抽薪,好報這一箭之仇。

真是天無二日,一山難容二虎啊。

想到這裏,李無言又哀歎了一聲。這官場也太黑暗了,一些不做事的專盯著那些肯做事的,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惡意中傷甚至還想置人於死地。可是仔細一想,這世界有鬥爭有競爭才會有進步,誰又能輕易地改變得了呢?然而,社會發展到今天,雖然都知道競爭了,可是楚巴又開始妖道橫行,甚囂塵上。之後也便有了易澄清、易水寒之流,不擇手段,落井下石,欲將競爭對手打倒在地,並且踏上一隻腳,叫他永世不得翻身。更讓人不可理喻的是,這種人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為非作歹,助紂為虐,真是可悲之極啊。

當然,對於這些李無言心中有數卻不敢與外人道。這天他給顏行書打了個電話,顏行書說他正在練書法呢,李無言就到他的墨齋去了。顏行書一見他就問:“李大主任近來所忙何事?”他說得文縐縐的,故意開起了玩笑。

李無言也不介意,隻道:“你知道楚巴的天被捅破了嗎?”

顏行書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沒法子的事兒,你不要多想才是。”

“能不多想嗎?”李無言無奈地說,“鐵路爭到這個份上了,謝飛煙臨陣脫逃當逃兵,這仗還怎麼打?這戲還怎麼唱?唉,真是張口咬刺豬,無從下口了。”

“你也說得太誇張了吧?”顏行書一臉的怪笑,“以前謝飛煙沒當專員的時候,楚巴的天不照樣是楚巴的天嗎?再說,以前謝飛煙沒管鐵路的時候,你不照樣把桶桶提得好好的嗎?難道說除了他王二麻子就不裝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