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一張叫網絡的網(3 / 3)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是謝飛煙跟上麵的人熟啊,你叫我們另起爐灶,去燒冷火炕,這冷火炕又是一下子能燒得熱的嗎?”李無言開始訴苦了。

“這就是你所擔心的事?”顏行書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得了謝飛煙什麼好處,老是替他幫腔說好話呢,原來還在想你的鐵路啊。”

“此言差矣。”李無言也來了一句文縐縐的話,“這‘爭鐵’又豈能說是我李無言一個人的鐵路?我都快退居三線的人了,我還指望什麼呢?我是在為儺城人民著想啊。”

“開個玩笑,你就當真了啊?”顏行書提著手上的狼毫又嬉笑開來。

“唉。”李無言一聲長歎,“要是謝飛煙出不來,這關鍵的一步棋不曉得又該怎麼走哦。”

“你認為謝飛煙還能出來?”顏行書反問了一句,說,“我看懸。”

“我倒希望他能出來。”李無言坦誠地說,“畢竟他還是個有著開創意識和務實精神的地區行署專員。”

“那你看,我們去為謝飛煙占上一卦如何?”顏行書又意味深長地笑了,那模樣真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李無言正有此意,但他卻不好說出來,所以待顏行書一說,他便立馬附和道:“行。”這就隨顏行書來到老街,進了周半仙的家。顏行書一進大門就喊:“半仙在家嗎?”有點打趣的味道。

周半仙“哦”了一聲,應道:“又是我們的主席同誌啊!屋裏坐,屋裏坐。”

雖是大暑天,隻因周宅庭院高深,室內依然涼意襲人。周半仙搖著那把大蒲扇,眯著眼笑得彌勒佛似的,讓人看不出那裏麵的一片空洞。顏行書說:

“我帶了我們儺城的人大李主任來,前次他問過你一卦,你沒收錢,這次你一定要收哦。”

“當收的就收,不當收的還是不能收啊。”周半仙也打趣道。

一聽就是模棱兩可的話,說收也可,說不收也可,隨你怎麼去想吧。所以李無言說:“周大師這次可一定得收哦,你是專門吃這碗飯的嘛。”

“你不懂得我們的行規啊。”周半仙笑了,“天下萬物,各行其道,各有行規,不以規矩,不成方圓。所以,當收的不收壞了規矩,不當收的收了也壞規矩。再說這碗飯我可是要吃一輩子的哦,壞了規矩就不靈驗了。這叫自砸飯碗。”

顏行書哈哈一聲,笑道:“這次可是測人,關係非常重大,你可要測準哦。”

“還是報一個字上來吧。”周半仙不以為然地說,“現在,快到中午了吧?”

“是到中午了。”顏行書望了一眼天,又望了一眼太陽投下來的陰影,詫異地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瞞你們說,我能感應光線,也就是第六感官吧。”周半仙開起了玩笑。

李無言相信他說的話,很多殘疾人都有自己的特異功能。這就報上了一個字:“那就請大師測個‘煙’字吧。雲煙的煙,抽煙的煙。”

“我知道了。”周半仙掐指一算,卻道,“怎麼報了這麼個字呢?”

“我隨口說的。”李無言說。

周半仙又搖了搖頭:“你們是想問前程呢還是婚姻呢?”

顏行書說:“就問前程吧。”

李無言說:“對,就問前程。”

周半仙說:“這個人恐怕沒有前程了。”

“此話怎講?”顏行書忙問,他想搞個水落石出。

周半仙喝了一口茶,慢慢道來:“你們看,這個‘煙’字啊,一邊是‘火’,一邊是‘因’。我們就先說‘火’字吧。這個‘火’字說明一開始此人來頭很旺,因為人上有兩點,可謂左右逢源。但是此人來勢太猛,所以結果是‘因’。這個‘因’字是一個大‘口’裏裝了一個‘大’字,而這‘大’字也就是人上加了一橫。這一橫就像過去的枷鎖,把這個人給銬上了,說明這人有牢獄之災,而且這個大‘口’是四周不通,圍得很死。這個錢,我還是不收算了。”

“這麼說此人有牢獄之災?”李無言又問了一句,他感到自己的背心都快涼透了。

“這個‘煙’字也就隻有這麼個測法了。”周半仙無奈地一笑,喝了一口茶,“再說,現在是日中,火球正當頂,馬上就要偏西了。也幸好是日中,他還有些人緣的,要不然啊,日薄西山,隻怕連性命也不保了。”

無解。兩人麵麵相覷,見再說無益,隻好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