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一張叫網絡的網(1 / 3)

李無言立即上網,開始在百度裏搜索“謝飛煙”三個字,頁麵立即跳出了有關謝飛煙的信息條目,其中一些事是關於“爭鐵”的,自然,這些事是易水寒同誌跟蹤報道的,上麵還提到了他和歐陽山、夏自溪、苟東方等等一些人。他一眼就跳過去了。再看下一條。這一看不要緊,一看就嗤天了,因為一則報道的標題令他觸目驚心:《楚巴行署專員謝飛煙強奸北京某名牌女大學生》。據其介紹,這女大學生名叫童一娜,是楚巴苗陽人,在北京某名牌大學就讀。上麵說,她在讀高中的時候就與幾個老師有染,道德敗壞,作風輕浮。而楚巴行署專員謝飛煙借上京跑項目之機,多次與其在賓館開房偷情,最終被其男友發現,雲雲。隨即又說,其男友乘機敲詐謝飛煙錢財,謝不僅不予理睬,甚至還揚言說“你們就是告通了天,又能拿我奈何?”言語甚是囂張,雲雲。而且上麵還有一個跟帖,是謝飛煙委托網站發表的相關聲明,說童一娜和其男友敲詐不成之後欲行誣告,這個官司他將奉陪到底。

李無言看罷,腦子“嗡”地一聲,情知大事不妙了。心想這樣的事,作為一個地區行署專員,謝飛煙為何行事如此不慎呢?退一萬步說,即便是通奸,不是強奸,你自己又為何要去發表聲明呢?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描越黑嗎?幹了幾十年紀檢監察,李無言深知個中道理,所以他著實替謝飛煙捏了一把冷汗。他想謝飛煙即便再糊塗,也不至於去強奸吧?頂多算是通奸。可是經網絡這麼一炒、一鬧,就等於你褲襠裏塗了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可反過來一想,這事也就怪了,既然是通奸,為何人家又告你強奸呢?真是為了敲詐他那一百萬嗎?退一萬步說,如果是,那麼謝飛煙不肯給其一百萬,一定是怕把柄落入人家手中,長期受到控製或者敲詐?如此看來,謝飛煙不給這一百萬也許是對的。但是經網上這麼一炒,點擊率直線上升,已達幾百萬,這可不是兒戲了。雖然李無言也知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道理,但他相信這絕不是空穴來風,一定大有來頭。於是李無言又開始點擊其他的相關鏈接,這一看,就更不得了了。忽地,頻幕上又出現了一則爆炸性新聞:《楚巴行署專員謝飛煙威脅女大學生童一娜》。上麵說,謝飛煙見強奸之事敗露,便派楚巴幹警到北京將童一娜和其男友拘留,最後經北京警方多方努力才把二人解救出來。李無言連連搖頭,不覺哀歎了一聲,心想謝專員啊謝專員,你這不是犯糊塗嗎?動用刑警,這可是濫用職權啊。即便不說強奸是真是假,就是濫用職權也可以告你一狀。不僅如此,上麵還有兩段通話錄音,一聽就是謝飛煙的聲音。其中一段是謝飛煙和童一娜的通話記錄,長達半個小時,聽口氣很是曖昧,說白了就是調情。另一段是謝飛煙威脅童一娜的錄音,謝飛煙說:“作風問題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如今哪個當官的作風又不是如此?”李無言反複聽了兩遍,他堅信無疑,絕對沒有一點處理的痕跡。而令李無言最不敢想象的卻是其中一句“誰不讓老子好過,老子也不會讓他好活”的話,雖然這話有點兒模糊,但絕對是謝飛煙的原話。這一點絕不會有錯。這時,李無言似乎才明白,這起案子決不是一起簡單的敲詐案,說不定還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的政治案件呢。

通過分析,李無言的思路漸漸地清晰起來。至少可以這樣肯定:一、謝飛煙和童一娜關係曖昧;二、謝飛煙沒有同意私了,所以別人才告發了他;三、這絕對不是一起簡單的強奸案;四、一定有人在背後操縱、指揮。

一連幾天,李無言都關注著網上的動態,謝飛煙被“雙規”這已是確鑿無疑的事了。但更為可笑的是,這事一出網民們就興風作浪,開始人肉搜索。因而連謝飛煙老婆魯小涵也牽扯進來了。文章說魯小涵借行署專員之妻之名,四處給人招攬工程,獲取勞務費和好處費,也就是回扣。這消息不假,沒幾天她的手機就打不通了,網上還把魯小涵的手機號碼公布了出來。李無言最痛恨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人。這似乎還不打緊,緊接著又把謝飛煙在儺城、楚巴、卯水縣養有多名情婦的名單也列了出來。李無言一看就傻眼了,因為這些名單裏,一個是卯水縣的,說那個女人給謝飛煙養了一個兒子,已經七八歲了。這可是點名道姓實打實的啊。李無言覺得這也絕不會是空穴來風,因為謝飛煙權傾一方,樹了不少敵人,尤其是那些花了銀子卻沒能撈上官帽子的所謂朋友們,這時候就更會落井下石了。官場上素來有著這樣一條定律,叫“兔死狐悲定律”,也就是“假慈悲定律”,是說哪裏隻要空出一個職位,隨之移動的就是一連串職位,也就有一連串的人異動和升遷。如果一旦沒有被提拔,或是提拔不到位,別人就會反咬一口,甚至落井下石,恩將仇報。所以,在李無言看來,這些落井下石的人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這也是為官鬥爭的遊戲法則,也是無可厚非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