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齋”是古玩城的一家古玩店,這是一家很有些年頭的古玩店,周誌航曾聽老憨說過,這家店鋪在該古玩集市形成之初就存在了,擁有了幾十年的曆史,現在他的店家陳雲是從他父親手上接管下來的。
陳雲是“流雲齋”的老板,他在這整個古玩城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從街頭到巷尾,有誰不知道這號店的大名,由於它地處位置極佳行來便利,再加上其主人陳雲是一個古玩知識豐富性子又十分溫和待人友善的人,所以基本上這周圍所有的古玩店老板和古玩愛好者都喜歡來他店子串門兒,凡是有什麼鑒定交流會等跟古董有關的聚會,那些大家們一般都會在他的店裏舉行座談,相互發表自己的意見,交流經驗心得。
以前周誌航他在這個古玩城擺地攤的時候,他沒少去“流雲齋”,當然他那多半是為了學習。
古玩這一行,若要做一名真真意義上的玩家,講究的是“厚積薄發”,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實踐積累,周誌航對這一點是深有體會了,因此,盡管現如今他投身在了珠寶行業,但是每個周末他還是會不間斷地趕去“流雲齋”旁聽,看有沒有好戲瞧,而他最喜歡欣賞的就是有他信任和尊敬的大藏家在當眾進行實物鑒賞。
——他周誌航可是用心融入古玩行了,所謂“活到老學到老”,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
至於剛剛老憨所說的那位專家“老薛”,周誌航自是認識的,但對方與他交流不多,彼此不大了解,而老憨卻是老薛的熟人朋友,因而他特意請托老憨幫他這一個大忙。
老薛是本地比較出名的一個收藏家,他特攻的是書畫方向,沒錯,他是一個“畫癡”,特別癡迷古畫,尤其是唐朝和明朝兩個朝代的。
周誌航很清楚老薛這情況,也就是因為老薛是個書畫迷,對古畫研究頗深,他才認定自己拿著《皇家秋獵圖》托老憨去找他沒錯的了。
老憨是個實誠人,他很看重周誌航這個年輕熱情的朋友,所以周誌航一迫切地提出那個要求,他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然後招呼旁邊的一個熟人攤主幫他照看一下攤子,並帶著周誌航捎帶著那副大有玄機的古畫徑直朝“流雲齋”走去了。
“剛才老薛告訴我了,他說郭家兄弟剛收到一幅古畫,作者很有名氣的。”在趕向“流雲齋”的路上,老憨說道。
“你說郭順華弟兄倆?”聽到老憨那話,周誌航嘴角一撇,不由苦笑一聲,他眼神異樣的光芒蕩漾,似是由此聯想到了什麼。
“對啊,郭家兄弟真是神通廣大啊,總能收到各種各樣的重器,上回的那個宣德爐讓他們著實火了一把啊,從拍賣公司賺到不少錢吧!”老憨有所感歎道。
周誌航深有意味地笑了一笑,說道:“管他們呢。我們隻是‘地攤專業戶’,是不能和他們那些有頭有臉的古董商相比較的。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將來誰的攤子做得更大,這還未嚐可知呢!”
“小周,你這是在說氣話吧?過去的事別太計較了,幹我們這一行,你吃我我吃你,誰的財勢大誰的胃口大,誰就贏。”老憨忽地輕輕地拍了一下周誌航的肩膀,以一種安慰的語氣說道,“老郭那人中庸,還算不錯,能交往,可小郭郭順華那個人就真的是叫人難以伺候了,他為人處事一向是那麼地傲慢無禮,所以你沒必要跟他一般見識的。”
“嗬嗬,老憨,過去我們發生了什麼,我早都忘記得一幹二淨了,說來我也不能怪任何人,那是我自己眼力不濟活該被人忽悠的緣故。這行的規矩我可懂,眼力就是一把刀,防人宰人都靠它!”周誌航目光堅毅,暗暗地咬了咬牙說道。
“算了,不說這些了。”老憨微笑道,“我們快趕過去找老薛吧。我也很希望你這副‘巨畫’是一件精品,這樣你撿大漏發財了,我也能沾到點光啊!”
“那可不是?至少我要請你去‘鴻運樓’大吃大喝一頓!”周誌航眉飛色舞地說道。
兩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沒過多久,他們就腳步匆促地來到了坐落在古玩城入口處的“流雲齋”。
“老薛應該還在,我們快進去找他。”老憨一揚手指著那莊嚴大氣的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