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家秋獵圖》畫卷上的多餘貼片消除之後,周誌航便趕緊將畫上的油沫子盡量地吸幹了,並在那地方做了清淨工作,使得它看上去沒有什麼痕跡,幾乎沒動過手腳似的,絲毫不影響整張畫的美觀度。
貼片被揭開,它下麵這之前被隱蔽的畫麵真跡部位便畢露無疑了,那赫然是三個並排蓋印在那裏的玉璽印號,分別是明朝中後期連續三代皇帝的玉璽印章,周誌航看得出來,那應該屬於鑒藏印章。
這副“巨作”的廬山真麵目於那頃刻之間被周誌航揭破了,如此一來,他周誌航自是無比地高興,雖然他對古畫的鑒定止於欣賞的粗淺功夫,但是他能肯定一點,那便是,眼下的這幅長卷有了皇帝的印鑒後價值就會在原來的基礎上飆升性地高出幾倍幾十倍乃至千百倍了吧。
“這幅畫肯定是宮廷畫匠的作品了,畫得這麼好,又曆經三代皇帝,可想而知它花費了多大的人力和物力了!”此刻,周誌航目光神采奕奕地注視著橫放在床上的那一副大有來頭的禦用畫作,他心中做出了肯定。
言念及此,周誌航突然忍不住感到一陣狂喜,隻道自己這一次陰錯陽差地撿到一個大漏了,才六千元買來的東西,沒準這一出手就是幾十萬。
要發一筆橫財了,周誌航激動不已地想道,有了幾十萬的資本自己就完全可以拿來開一個小小的古玩店了。
開一家穩定的古玩店是周誌航以前的一個目標,但這對於他來說一直遙不可及,因為他家裏很窮,父母親提供不了創業基金,而初出茅廬的他也沒認識什麼有錢的朋友借不來幾個子兒,所以他隻能暫時將那個美好的夢想遏製在搖籃之中。
當下,周誌航想也沒想地便將那幅畫收了起來,他準備帶去老憨那裏,讓對方請他那位書畫收藏愛好者朋友來做個鑒定,好定個價錢出來,東西如果能上幾十萬,就可以送去拍賣公司進行炒作拍賣了。
於是周誌航用一個大袋子裝好了那幅畫,然後就走出了門,並徑直來到了古玩城。
這時正值中午,日頭當空陽光熾烈,SZ這邊五六月份的天氣可是相當炎熱了,因此這個時候古玩城擺攤的地方行人是鮮見的,遊客熱鬧起來大多是在早晨和傍晚,那時大夥兒才趁機湧來光顧玩品種類繁多又價格低廉的地攤。
“老憨,打盹呢?怎麼不警醒點?就不怕誰從你們這片兒順手牽羊反手牽豬地把你這攤兒上的寶貝給攆走一兩件嗎?你不是總跟我說,別把‘攤寶’不當寶,丟了一件也總是可惜的!”
快步走到老憨攤前的時候,隻見老憨正坐在那矮凳上不住地“點頭”,周誌航便哈哈一笑,招呼道。
“喲,是你小小子!好幾天不見你了,還以為你去了香港,上‘六福珠寶公司’總部當領導去了!”
老憨一聽到周誌航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便騰地揚起了腦袋來,睜開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笑意盈盈地打量著周誌航。
周誌航搖頭笑道:“哪有那麼好的事?我隻是一個他們公司一個小小的職員而已,露不出台麵的!咦,收到好貨了?!”
說著周誌航一聲驚異,他忽地蹲下了身去,順手便從老憨的攤位上抓起一枚老銅錢,在空中手法自如地拋灑了兩下。
“這東西有水分啊!”周誌航嗬嗬一笑低聲道,“我還道你真從哪裏淘來這麼好的貨了——‘祺祥通寶’,一枚真幣至少也得花個兩三千實在價吧?”
“你小子想砸我招牌毀我生意呢?”老憨斜著兩眼笑呼呼地指了指周誌航,“看不出來啊,你小子是越來越神了,以前我還能從你身上撈點油水,現在隻怕要輪到向你交學費了。這種事,咱老哥倆心照不宣就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