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吻了。

在大腦一瞬間的宕機之後,反應過來的童眠下意識向後一仰,整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股尷尬無形中彌漫在兩人之間。

“我、我……”

“我”了半天,她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我要說什麼來著,說什麼來著?!”

“我先回房間了,晚安。”

童眠從地上噌一下站起,什麼都不顧了,飛快地往門邊跑。

“等一下。”

聽著後麵突然傳來一句,童眠幾乎在一瞬間僵住,她沒敢轉身,“幹、幹什麼?”

沒有等來回話,正想要扭頭時一件男士外套披在她身上,她聽到一聲不自然的輕咳,“穿上。”

此時她才想到自己裏麵穿的是個什麼樣子,臉上升起一股燥熱,她裹緊外套,逃似的回到自己房間。

幸好她的房間也在五樓,樓道上沒有遇到其他人。

背靠著房門,童眠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她剛剛感覺那裏空氣稀薄,自己都要喘不上氣了。

——“我的神仙奶奶呀,我的初吻就這麼給沒了,還給了冰疙瘩。”

——“不對呀,我都這麼做作惡心了,他不應該是厭惡嗎?不應該是討厭我嗎?怎麼還會親我,人設是不是崩塌了?”

——“難道知道我不喜歡他,所以用討厭人的吻來惡心我?要真這樣,狗男人太狗了吧。”

——“不對不對,我演技這麼好,老公叫這麼親,冰疙瘩眼瞎看不出來,他要是討厭我,自會用其他方法,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傻子才會用。”

——“難不成……他喜歡我!我這麼好看,這麼可愛,喜歡上我不是沒道理呀!”

——“等等……他不會是喜歡‘童眠’吧,我頂的是‘童眠’的皮,他一定認為我是‘童眠’。”

——“可是我剛穿過來都是順著劇情走,他還要跟‘童眠’離婚呢,要喜歡早喜歡了。”

抱著枕頭,童眠在床上翻了個滾,男人的外套被她滾得緊緊貼在身上。這是他白天穿的,上麵還殘留著獨屬於他的清香。

嗅著童眠就開始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其實……還挺甜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童眠從床上爬起來將衣服扔到一邊,“甜,是挺甜的,棒棒糖能不甜嗎?”

轉身又將自己埋在被褥上,懊惱與悔恨湧上心頭,隻罵自己不爭氣。

——“二十多年被碰過男人,被親了一下就隻顧著愣了,這其中是個什麼滋味,軟不軟呀都不知道,唉。”

又是思索左謙為什麼這麼做,又是懊惱,本就困乏的小腦袋瓜在轉了兩圈後實在轉不起來,索性就直接罷了工。

童眠再一次酣睡如泥。

而另一邊左謙卻是輾轉反側,翻來覆去睡不著。

在童眠離開後,他又衝了一遍冷水澡,可當聞到床鋪上的馨香時,悶躁再次湧上心頭。

他自己都詫異那一刻為什麼會這麼做,怎麼就跟魔怔似的吻了上去。

是衝動,吻上那一刻他自己都愣住了。

繁星逐漸隱去,白晝將要拉開序幕,可左謙依舊沒有睡著。

上午九點,童眠是被餓醒的,點了酒店的早餐,吃飽喝足之後她發現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她將行李都放在左謙房間,此時自己身邊連個換洗的衣物都沒有,她身上穿的還是那件羞恥的紅紗睡衣。

無奈,她隻能再次裹上左謙的外套。

左謙房間外。

——“進去要怎麼說,嗨,我隻是來拿衣服的,拿完就走你睡?”

——“算了,他能奈我何?能吃了我嗎?不能!”

正欲敲門,童眠卻發現門沒有鎖,推門進去,裏麵早已沒有人影。

“不會去拍戲了吧?”

童眠瞧著疊放整齊的床鋪,感慨一番,“晚上回來那麼晚,現在人又不在,他的身體是鐵打的吧?”

是不是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這樣耗不起,更別說現在這副嬌滴滴的身子。

將所有包裝盒搬回自己房間,她開始一件一件試穿衣服。

“最美的事莫過於此了,真是太幸福了。”

穿著美美的裙子,戴上精致的耳環,童眠在鏡子麵前繞著轉一圈,“真是太美了,我果真是天上下凡來的小仙女。”

她心情很是美妙,一上午時間就這麼快樂地過去了。

下午,左謙人不在,童眠礙著麵子沒去找他,無聊至極又躺在床上想著劇情。

白書錦的生日要到了,她是一定要慶祝的,而且到那天她要見到一個很重要的人。

但是……要送什麼禮物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