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太貴重太好,要不然她自己窩心,也不能太寒磣,她現在還不能跟女主撕破臉。

想來想去都沒想到合適的,倒是一通電話打斷她的思緒,讓她心情很是不爽。

——“誰呀,你最好是有事,否則別怪本姑娘我問候你祖宗!”

電話那邊著急忙慌說完,童眠坐起,斂去臉上煩躁的神情,“我在這邊,你們稍等一下,我馬上過去。”

——“得,真有事,而且還是冰疙瘩出事了。”

童眠換了一身簡單舒適的衣服,就打了個車到達他們最新的拍攝地點。

劇組暫時沒有拍攝,一圈人圍著左謙,在看到她到來後又自動讓開。

童眠上前,看到此時的左謙,她心中一顫。

——“這還是昨晚的冰疙瘩嗎?怎麼成這副模樣了?”

他的雙眉緊蹙,麵龐唇色都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人又恍惚隻能被旁邊人扶著。他倔強地掙脫開,因為疼痛,額頭間滲出細細的汗珠,可他嘴上還是在說著,“我沒事,繼續。”

童眠知道他怎麼回事,剛剛打電話的工作人員已經基本告訴她了。

左謙這些天的拍攝一直都是高強度連軸轉,身體太過疲憊以至於拍攝時暈倒。送到醫院,打了吊針,結果人醒了就跑到劇組,說他沒事,可以繼續。

這怎麼看著都不是沒事的樣子啊,工作人員實在是擔心。平時少見他跟誰來往特別好,情急之下隻能打給童眠。

在他們看來,童眠的哥哥與左謙交好,她又喜歡左謙,關係想來不淺,定能好好勸他。

童眠扶住他,“我們先回酒店。”

誰知都成這副模樣了,還有力氣推開她,“我不用,我沒事。”

——“你沒事個屁,腳步都是虛的,這時候逞什麼能啊,跟誰逞,誰在乎。”

童眠又試著去拉,左謙又將她推開。

“左謙!”她火也上來了。

四周頓時一片安靜,看著她的眼神摻了一絲奇怪和驚愕。

——“糟糕,氣上頭忘記人設了。”

“左謙哥哥,我們先回酒店,把病養好了再來拍也不遲。”

——“狗男人就是矯情,你以為是敬業,根本就是拖了人家的後腿,就你現在這樣,還不知道要ng多少條,非要在這逞強拖拖拉拉。有病了就治,累了就歇一下,又不是鬆懈這一會兒就能死個人,地球就不轉了。”

別的沒聽進去,就聽見麵前這女人又在罵他。

就這麼討厭他?

左謙上前想抓住她,奈何又眩暈無力。

一名強壯的男工作人員正好背起他,送到酒店,也隻有這時才會老老實實。

其他人都離開了,童眠先給他喂了藥,剩下的自然就是睡一覺好好休息休息。

不知他夢到什麼,睡夢中一直不安穩。雙手緊緊抓著薄毯,眉心緊擰,額間全是汗水。

“唉。”

童眠拿過沾了水的毛巾,擰幹後細細擦過他的額頭,瞧著他不安穩的神色,很是無奈,“你說你都是影帝了,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幹什麼?”

不是看劇本描寫,而是這段日子的相處,她實實在在感受到左謙的自律和對自己嚴格的要求。

他好似無法讓自己鬆懈,急於證明自己。

女人的同情心就容易泛濫,童眠這時候也逃不過。

——“雖然冰疙瘩很冷,不解風情,但他現在好可憐啊。”

她在旁邊躺下,一條胳膊繞過他的胸廓,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其實你已經很棒了,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厲害。”

童眠想著,在這個擠個眼淚就哭戲炸裂的娛樂圈,左謙的這個影帝真是實打實的拚出來的。

可娛樂圈是什麼地方,即使做得再好也不會讓所有人喜歡,即使再優秀也還是有很多負麵的評價。

他這麼努力,隻是想多一個人喜歡他。

——“好心疼。”

“你有好多好多粉絲,比當初的我多多了,他們很可愛,都很喜歡你。”

“如果你不是我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最大阻力,我想我會喜歡你的,是會把你當成目標的那種。”

沒有人回答,童眠就自顧自地說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把身體養好了才能做其他的事。人又不是機器,怎麼能一直緊繃著呢,偷個懶摸個魚又沒什麼大不了,生活的趣味多的很。”

她早上睡足了,這會也沒有睡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耳邊有些聒噪,但於左謙而言也感到莫名的心安,一個人在心疼他,誇他很厲害。

逐漸地他沒有最初那份緊張,開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