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九歌(3)(1 / 2)

當晚十點後,彪哥與我和阿榜,大雄等四人到附近的長提邊吃宵夜。

在我們這座沿海城市,宵夜是長盛不衰的休閑方式,人們喜歡在河邊的習習涼風中吮炒田螺,吃炒花蛤,再來一碗白粥。從達官貴人到鄉下老農,都喜歡在夜晚到河邊的長堤上吃宵夜。

彪哥與阿榜等人坐定,要了三瓶啤酒對飲起來。自從我不賣啤酒後,我就再也沒有喝過啤酒了,其實我並不喜歡啤酒的味道。

彪哥舉起酒瓶,說:“阿榜,大雄,我們三兄弟喝光這一瓶!”

阿榜與大雄附和:“彪哥說喝光就喝光,沒二話說!”

我們點的炒螺和炒花蛤陸續上來,大家邊吃邊說。彪哥說:“今晚你們阿嫂提醒我,說你們有心事,是不是真有心事?”

阿榜與大雄對視了一眼,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說話。彪哥分別拍了他們的肩膀一下,才壓低聲音說:“阿樂過來,我知道你們有想法,但他過來,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我敢保證,你們今年底拿的年終獎,會比去年多……”

阿榜與大雄聽得頻頻點頭。彪哥說:“你們看,這座城市這麼大,大把世界等我們撈,大把錢等著我們掙,我們幾兄弟齊心協力,還怕發不了財?”

我先吃飽,慢慢地在長提邊踱來踱去,從遠處吹過來的涼風,散發著海水的腥味,我不由自主地深呼吸,很愜意的感覺。

這之後的一天晚上,四樓的旅館出事了。一名客人剛進了房間,打開空調脫了衣服,正準備在床上躺一下,可是一陣涼浚浚的感覺從他的後頸上冒出來,他正在尋思是什麼東西時,一個物體已經在他的眼邊支愣起來,冷冷地看著他。

“蛇啊,蛇啊……”那男人慘叫一聲正想爬起來,那蛇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的耳朵上啄了一口。

那男人捂著耳朵半裸著身子打開門衝出門外,大叫:“裏麵有毒蛇啊……”

當時我正在家裏吃了飯回來大富豪,看到消防車停在大樓前麵,一問才知道消防員被請來捉蛇了。據說當時旅館的老板報警了,警察說他們不會捉蛇,隻好通知消防員來捉。

為了查明蛇的來曆,警察到一樓的飲食城找人,剛好我在,部長便介紹說:“這位是我們老板娘。”

我朝民警點點頭,說:“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嗎?”

民警說:“樓上四樓發現有蛇,你們這裏用蛇做食材?”

我說:“我們這裏主營海鮮和鮑參類,不做蛇。”我說的是實話,除了三年前阿麗在的時候,曾安排做過一頓三蛇羹外,飲食城平時根本不用蛇。

民警說:“奇怪,這蛇是從哪裏來的?”

我吩咐部長:“把這位先生帶到我們的廚房和倉庫看看。”

後來我聽說,當天被蛇嚇個半死的客人,被送進了醫院,因為他的臉腫得嚇人。這件事還上了本地電視台的“有野睇”,電視台記者說,咬人的蛇是飯鏟頭,即毒蛇銀環蛇,不過奇怪的是蛇的毒牙好像被撥了,因為醫生說傷者除了臉腫外,中毒的症狀並不明顯。

之後沒多久,五樓又出現了毒蛇,甚至有服務員在整理床鋪的時候,突然有蛇在床上“站”起來,狠狠地朝她吐著信子……

大家都認為,極有可能有毒蛇在四樓或五樓的某個角落安家了,不然不會時常發生此類事件。可是旅館的老板請來捉蛇的師傅檢查,但在樓道裏並沒有發現蛇穴。後來老板請人在四樓和五樓都噴灑了硫磺,但依然杜絕不了蛇的蹤跡,反而搞到四五樓到處彌漫著硫磺的味道,以致前來投宿的客人一聞到這種味道,二話不說便要走。

奇怪的是,隻是四五樓有蛇,相鄰的三樓和六樓,卻從未聽說過有蛇。

一個月後,旅館的老板提前與城東街道解除了租賃合同。

當天,得到信息的彪哥便過去簽訂了新的租賃合同。樂哥除了帶了數十人的人馬過來外,還帶了一筆資金,正好可以用來裝修四五樓,算是資金參股。

這一年的6月至9月,大富豪全麵停業,重新裝修。一二樓做飲食城,三樓遊戲城,四五六是桑拿,七八樓是夜總會。“網吧掙錢不多,損耗大,不做了。”彪哥叫人低價處理了網吧的電腦,一心一意重新打造一個“讓男人來了就不能走的世界”。

在這段時間裏,彪哥也沒閑著,他每天早出晚歸,回到家後電話也是一個接著一個,從他說話的語氣和習慣,我聽得出有時候是阿榜,有時候是大雄,有時候是樂哥。他的嘴裏時常冒出新名詞,比如海鮮,碼頭,收水地等等。

我曾經奇怪地問過他:“彪哥,我們要做海鮮生意麼?”

彪哥笑著說:“算是吧。”這座沿海城市以盛產海鮮著稱,人們靠海吃海,漁民與魚販身家過百萬元的人比比皆是,做海鮮的茶樓酒館不計其數。

我很是為此而開心,說:“如果我們自己做海鮮,飲食城進貨可自給自足,一年可以省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