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榜應了一聲,彪哥說:“把厲小姐和阿麗送回去睡覺吧,你們也都可以回去了,大雄留在這裏陪我就行。”
我說:“我睡不著,我不想回去,我要在這裏陪你。”
彪哥不容置疑地說:“你睡不著,我的兒子也要睡。阿榜你快送她們回去。”
我隱隱覺得肚子的胎兒正狠狠地用腳蹬我的肚子,而且全身都酸痛,隻好說:“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你記得打電話我,天亮了醫生檢查沒事後,立即回家陪我……”
彪哥說:“好好,快回家休息,別累壞我兒子了。”
或許是奔波了大半夜,回去後爬上床,我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聽到有人在我耳邊呼吸的聲音。我以為自己在做夢,睜大眼睛,原來是真的,彪哥回來了。
“彪哥!”我笨重地翻身要坐起來,彪哥笑著扶起我:“慢慢來,都要當媽咪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摸他的頭:“這裏還有沒有痛?醫生怎麼說?”
彪哥說:“醫生說我的都是皮外傷,什麼事也沒有。”
我拿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說:“沒事就好,我擔心死了,昨晚我都嚇得哭了……”
彪哥說:“怎會有事呢?放心吧,沒事的。”
頓了頓,他沉沉地說:“陳就偉這個老賊,不得不防。”
我心裏一寒,說:“是他做的?你不是說讓醉鬼碰倒摔傷的嗎?”
彪哥思索著說:“昨晚一點左右,我與阿榜和大雄三人進桑拿房蒸了桑拿後,便回來睡覺。走到樓下時,有兩個人搖搖晃晃地從屋後的陰影裏走出來,我以為是醉漢,便沒理會,不想他們突然靠近我,一個出奇不意地用掃郎腿把我拌倒在地,另一個卻拿著匕首朝我胸前紮……”
我大吃一驚:“那後來怎樣?有沒有紮中你的胸部?”
他搖搖頭,說:“當然沒有,如果紮中了,我現在還能在這裏與你說話?我當時暗叫一聲不妙,從腰間的鎖匙扣裏拔出小刀,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按下開關與那兩人對恃。”
我著急地說:“你一個人怎會打得過人家兩個人,你要跑呀,邊跑邊叫人,他們就會怕了。”
彪哥說:“當時夜深人靜,叫人也無濟於事,幸虧這個時候阿榜有事出來找我,發現我被人圍攻,就衝過來一頓好打,那兩個家夥才嚇得跑了。”
我呼了一口了,說:“也許那兩個家夥真是喝醉了無事找事,不一定是陳就偉找來的人。”
彪哥說:“絕對不是醉鬼!事後我回憶,當時他們走過來的步伐,雖然搖搖晃晃,但後來的反應卻非常敏捷,而且雙方打起來時,我沒有聞到任何酒味。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身手都很好,好像是經過專門訓練過的樣子,一般的人,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說:“幸虧阿榜及時出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對了,阿榜為什麼會突然走出來?”
自從六七樓開了桑拿城後,彪哥在屬於我們的每個樓層都開辟了一間房作為集體宿舍,便於看場子的人隨時在大富豪裏安歇。
彪哥說:“當天晚上我們三人蒸桑拿,我換衣服時順手把玉老鼠放在櫃子裏了。後來我們穿好衣服出來,服務員檢查時發現玉老鼠,就告訴了阿榜,阿榜知道我對這玉老鼠最為愛惜,就追著給我送出來了,想不到剛好發現兩個男人圍攻我。”
我點點頭:“原來這樣,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彪哥輕撫我的頭發說:“阿冰,你注定是我命中的貴人,如果沒有你送的小刀,如果不是因為玉老鼠,我可能不能活著回來見你了。”
盡管此前我從來不相信他這個說法,但太多的事摻雜在一起,令我也開始半信半疑了:“彪哥,我真是你命中的貴人麼?”
彪哥說:“老一輩的人都說,一宅二命三風水,命中注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我奶奶小時候請人幫我看相時,算命的說從我的八字來看,長大了一定是惡人,如果遇上命中貴人,則會大富大貴,吃穿不愁。”
我說:“彪哥,我不指望什麼大富大貴,如果我真是你命中貴人,我隻想保佑你一輩子平平安安。”
彪哥說:“陳就偉這次托人找了兩個草包來,估計不會死心,以後我會加強防護,諒他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來。”
我歎了一口氣:“改天你叫阿麗在飲食城準備些稀奇的東西,請他過來吃頓飯吧,有些話點明了好些,讓他投鼠忌器,不然恐怕他還不死心。”
彪哥說:“我也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