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得要哭了,自從我懷孕後,彪哥從沒有試過徹夜不歸的情況,他曾經說過,就算外麵有金子撿,他都一定要跑回來陪老婆孩子睡。他還對我說:“雖然我沒有給你一個隆重的婚禮,但我答應你,等我們的孩子出生後,我要為你搞一個盛大的婚禮,讓你在一天內既當公主又當皇後。”
一種說不出的害怕讓我心慌意亂起來,我摸出電話,想打給阿榜或葉大雄,可是找遍了手機的電話本,都沒有他們的號碼。平時凡事有彪哥打點,我根本沒有想過要存下他們的號碼。氣急之下,猛然想起阿麗或許知道他們的號碼。
我爬起床,穿上拖鞋去拍阿麗的門,隻聽到她迷迷糊糊地在裏麵說:“什麼事呀?”
我戰戰戰兢兢地說:“阿麗,彪哥可能出事了!”
阿麗砌底被驚醒了,她在裏麵大聲說:“阿冰,彪哥怎麼了?”說話間,她已開門走了出來。
我哭著說:“彪哥現在還沒回來,我懷疑他出事了!”
阿麗拍拍胸:“小姐,你是不是自己嚇自己?也許是彪哥與阿榜臨時有事,一時回不來呢?我打個電話問下阿榜。”她平時與阿榜和葉大雄交往甚多,相互間比較熟悉。
“喂,阿榜麼,彪哥是不是與你在一起?”
不知道對方說了句什麼,阿麗緊張地說:“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現在彪哥怎樣?”
估計是對方說了一些情況,阿麗說:“厲小姐現在醒了,在找彪哥呢,要不我們現在過去醫院看看他?”
我緊張地問:“是誰在醫院?是彪哥嗎?他受傷了嗎?我要立刻過去看他!”
阿麗拉拉我的手,示意我冷靜。可是我哪裏冷靜得下來,不等她聽完電話,我便跑回房間,脫掉睡衣,套了一件寬大的孕婦裙便要衝出去。
阿麗說:“你別急呀,難道你走路去醫院麼?這個鍾點,你想打的士都找不到呢,阿榜現在回來接我們過去,我們過五分鍾再出去。”
我不安地走來走去,追著阿麗問:“彪哥怎麼了?他是開車撞上了,還是走路摔傷了?”其實我心裏在想問的是,他是不是被人砍了,可是我一直不敢提那個字眼,惟恐一語成讖。
阿麗一直在安慰我,我卻毫無道理地遷怒於她:“都怪你,車牌拿到了,車也買回來了,為什麼不載我去醫院看彪哥,還要等阿榜回來接……”
阿麗哭笑不得:“大小姐,我的車子放在大富豪樓下的停車場,這黑燈瞎火的,我一個女的哪怕出去拿車啊。”
我氣哼哼地無話可說,看差不多過了有五分鍾了,拉開門便往開衝。阿麗跟在我後麵,一疊聲地說:“你別跑呀,小心,等等我……”
阿榜已經開車在樓下等我們了。我一把拉開車門,不等坐穩,便心急地問:“阿榜,彪哥怎樣了?”
阿榜說:“沒有什麼事,隻是皮外傷,頭部碰在地上了,有輕微的腦震蕩,醫生讓他在醫院住一晚上,如果證實腦部沒有出血,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我始覺心安,說:“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是他喝醉酒摔倒了,還是……讓人打了?”
阿榜說:“厲小姐,彪哥叫我告訴你別擔心,他真的沒什麼事。碰碰撞撞,對於男人來說是等閑事。”
阿麗也在一邊安撫我:“叫你別擔心了,害得我幹兒子也擔心了,我不放過你。”
我點點頭,靠在座椅上,隻覺得疲憊不堪,胸悶欲吐的感覺,又一次襲上來。
彪哥住在一間獨立的病房裏,葉大雄與幾個男人守在旁邊。有的人我認得,有的卻比較麵生,現在阿榜與葉大雄手下的人越來越多,我在大富豪樓上出現的機會越來越少,故而不認識新人,但他們卻都認得我,一見我進來,便主動讓出位置。
我撲上去便叫:“彪哥,你怎麼了?傷得重不重?”
彪哥伸出手來緊所握著我的手:“我沒事。你緊張什麼?嚇壞了我兒子怎麼辦?”
他雙手裸露出來的位置,被擦傷了幾外,我心痛得撥起他的頭發看:“阿榜說你頭部有腦震蕩,現在還痛不痛?”
當著眾多兄弟的麵,彪哥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痛了,你別擔心。”
阿麗笑著說:“不擔心才怪呢,剛才有人巴巴地鬧著要走路來醫院呢。”
彪哥向阿麗致謝:“今晚麻煩阿麗了,搞到你覺都睡不好。”
阿麗說:“彪哥不用客氣,這是我份內事。”大富豪裏的人,個個都知道她與我關係親密,在眾人眼中,她的地位已算是“大姐大”的級別,人人見了她,都要尊稱她一句“麗姐”。
上上下下把彪哥打量一番,確信沒事,我才放心地籲了一口氣,繼而又埋怨他:“到底是怎樣弄傷的?弄傷了都不告訴我,害我擔心。”
彪哥好脾氣地笑:“沒事,隻是讓一個醉鬼碰倒在地擦傷了,以為你在睡覺,不敢吵醒你,想等天亮才打電話告訴你嘛。你現在肚子這麼大,我不想你太勞累。”又吩咐阿榜:“明天一早叫人買個新電話給我,我的電話摔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