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除了雲鬧鬧以外,個個興致勃勃,甚至還順路買了束鮮花作為生日禮物,卻沒想到包場的牛扒自助餐廳裏鮮花遍地玫瑰滿牆,她們當寶貝抱著的那束紅牡丹頓時被淹沒的痕跡難尋。
進去後一眼便看到穿白色小禮裙的顧嫣然被一群鶯鶯燕燕的女孩圍在正中央,她滿麵春風地拉著穿紅裙的許詩,不知在說什麼,一雙戴了美瞳的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
“呀,”文瑩兩眼放光,“那是許詩嗎?”
“就是就是,”趙小夢使勁兒點頭,還不忘感慨:“藝傳就是藝傳,放眼望去果然美女如雲。”
“哼,”陳雅笑了笑,“不見得好伐?藝傳的人美如蚊子血,外院才是真正的白月光!”
文瑩咯咯直笑,小聲道:“可惜優秀的男人揮斥方遒不抬頭,眼中隻有那抹蚊子血。”
雲鬧鬧聽她們說的有趣,不由輕哂,走神一瞬間,就被一雙指甲紅似火的手拽住了小臂,抬頭正好與顧嫣然麵對麵。
風味食堂的情景似乎完美重現,但對方的態度儼然換了個人,顧嫣然像是見到了前世的救命恩人一般笑的感激又喜樂,“鬧鬧,你總算來了。”
雲鬧鬧的椎骨開始隱隱作痛,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知道顧嫣然又在發什麼瘋,掙不開手也擺脫不了她熱情似火的視線,頓時後悔來這兒,有種寧願讓她抬著嘴到處去爆料的破罐破摔感。
文瑩她們三人送上花,異口同聲:“學姐,生日快樂!”
顧嫣然開心地一一道謝:“你們去吃蛋糕吧,那邊還有雪蛤,一定要嚐一嚐,那可是我的最愛。”
三人笑嘻嘻地走了,雲鬧鬧卻一步也沒有挪,她和顧嫣然都心知肚明,她可不是來吃什麼雪蛤的。
顧嫣然歪著頭嘟著嘴,不像是過二十歲生日,倒像是過兩歲生日一樣:“鬧鬧,你竟然沒有給我帶禮物?”
雲鬧鬧在心裏嘔了一陣,認真道:“椎骨骨折的看診費拍片費大概花了三百八,同等價位的東西你選一個自己買吧。”
“三百八啊?”顧嫣然仍然在笑,但眼睛不彎嘴角微抿,真正的皮笑肉不笑,“不夠我買個手機殼的。”
雲鬧鬧很累,是從心底深處蔓延上來的疲憊,甚至衍生出了焦慮,讓她無法悠閑地和顧嫣然打太極玩心機。
“不過你來了,我就很高興,”顧嫣然把小指上勾著的一個車鑰匙提到了雲鬧鬧麵前,粉色的彩鑽閃著微光輕盈波動,“這是我爸爸送給我的二十歲生日禮物。”
雲鬧鬧不感興趣,疑惑顧嫣然此舉何為?
顧嫣然卻嘴角上揚,又指了指流理台上的帝王蟹,“那種,一個要一千八左右,雪蛤是直接從日本運過來的,每斤……”
“我用不著知道。”雲鬧鬧打斷她。
“原本我也以為你用不著知道,可三番五次見到你纏著楚涵之後,我才發現原來你是個不明事理的人,所以特地把你叫到這兒來教教你怎麼做人。”顧嫣然仍然在笑,但是話語已開始朝惡毒冰冷的地界兒蔓延,“你別以為在一個學校上學,就是一個世界裏的人了,你出身貧寒又沒爹,黑頭土臉地打幾天工,還買不到兩斤雪蛤,就這,還妄想和楚涵發生點什麼嗎?一個楚女郎的胡咧咧怕是讓你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