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始終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也不敢動彈,一邊警惕著,一邊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了一種詭異的感覺。

話說這個咒術最強,他盯我是不是盯得有些太久了點。

本來還以為他正在醞釀大招準備一擊把我打到煙消雲散,我甚至把手中打算逃跑的術式都準備好了,但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自從來到這個領域之後,他的目光就沒有從我身上移開分毫。

領域內雷光大作,帶有腐蝕性的雨滴繞過了我和他,惡狠狠地打在地上,發出了滋滋的聲響。

說起來,他是怎麼躲開我的雨的?

要不要換一個天氣試試,烈日配上沙塵暴?

對峙的時間太長,我開始胡亂思考起來。

不,還是算了。

我確實可以隨意變動迷宮內的景色和環境,但是如果他一直毫無作為地站在原地,而我卻不斷嘩嘩嘩使勁變化場景的話,這樣就會顯得我很呆。

我決定還是靜觀其變為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五條悟驀然發出一聲低笑。

我瞬間重新集中神經,警惕地看著他。

“果然是你啊”他歪了歪頭,語氣緩慢,硬生生說出了一種繾綣的感覺。

“你這麼害怕幹什麼,不打算和我說說話嗎?”

這聲音,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我為什麼要和你說話?”

我反問了一句,同時對他曖昧的態度感到很不自在,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

也正是因為這一步,五條悟突然有了動作。

他猛地來到我麵前,在我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單手扣住了我肩膀,將我拉近了他,隨後微微彎下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

手中的術式被他另一隻手打斷,這種絕對的壓製令我感到十分不適。

我仰起頭瞪他,卻正好撞上了他看來的目光。

我頓時愣了一下。

這很奇怪。

雖然隔著眼罩,但我就是能明顯感覺到他正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視線注視著我,那是瘋狂的,炙熱的,狂喜的,不可置信的目光,像是要活生生把我吞了似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到一股煩悶的窒息,莫名地不敢看他。

我偏開頭去,低聲道:“你放開我。”

“為什麼,我不放。”五條悟耍賴皮似的勾起唇角,看起來明明在笑,渾身卻散發出一種淩冽的冷意,“你跟我這麼久沒見,一重逢就是這種態度?”

他在說什麼。

我皺起眉,有些不確定地掃了他一眼。

在那些破碎的,關於我人類生活的記憶碎片中,並沒有這樣一個人的出現。

更何況,我現在可是咒靈。

誰還管人類時期的事兒埃

“我認識你嗎?”我暗暗使勁,往後掙了掙,沒掙開。

“”

五條悟嘴角的那最後一絲虛假的笑意盡數消失,他沉默地看著我,扣住我的手愈發用力。

“別開這種玩笑,”他麵無表情地警告道,“你知道我的脾氣一直不是很好。”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心中估摸著花禦應該已經把漏瑚給救了,也不再準備和他繼續這樣毫無準備地耗下去。

我們在領域內待的時間不算短,我拖了這麼久,說不定就連那之前討論的兩麵宿儺的容器都已經被帶走。

而且,如果沒搞錯的話,這個五條悟應該是和那個虎杖悠仁是一夥的吧。

我刮了一眼像個地痞流氓般抓著我的男人,有些唾棄地想道。

拋棄同伴來這裏盯我這麼久,真是人渣。